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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安安再次反问:“所以你处理的方法,就是把大姨送进精神病院?让她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也不可能再去找柳絮麻烦?”
有的时候,了解你的人戳伤口是最痛的。
他们知道你在意什么,知道你心底最自卑的事情是什么,也知道最让你抬不起头的话是什么样的。
蔡安安现在就是这样,她被琐事扰乱了心神,又觉得左严秋因为柳絮的一句话就要带她走,让她觉得左严秋根本不在乎她,所以她看似脱口而出的话其实是故意戳左严秋心窝。
可其实左严秋不是不在乎她,就因为在乎,才会相劝。
就像是没有人比她了解左严秋的家庭,而也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比她说出这样的话还要伤人。
不过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左严秋不为所动:“她确实患了精神病,而且……”
赌场被查后,严敏淑确实有些神经质,总是说是她泄露的消息,有人会报復她。每天风吹草动都大惊小怪的尖叫,但却又不影响她去别的赌场赌博。
蔡安安便和左严秋带着她去做了检查,神经衰弱,过度敏感。
就在蔡安安以为左严秋会带严敏淑回家治疗时,左严秋却把严敏淑留在了医院。
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神经再衰弱都治好了,却不见左严秋去接严敏淑。
左严秋语气平淡,“在那里还能戒赌瘾。她之前答应我不再赌,但是她食言了多次,现在能完成,不好吗?”
蔡安安看向左严秋的眼神带着陌生,好像才刚认识她这个表姐一样。
最后,蔡安安只能喃喃:“她…是你妈。”
“曾经是。”
说完趁蔡安安没回过神,左严秋拎着她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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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走进病房,苏妈妈还以为是护士,抬头想问什么事。当看到柳絮的那刻,苏妈妈整个人愣住,眼眶在一瞬间红了。
“小絮……”
“干妈。”柳絮走过去抱住了苏妈妈。她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苏念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但还是反过来安慰苏妈妈,“没事了,念念已经没事了。”
“嗯……干妈知道。干妈就是看到你……忍不住……你说这幸好是抢救过来了,如果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以后有我呢,不会再让人欺负念念了。”
“好…”
两人的哭声吵醒了苏念珍。
这时,苏妈妈弯腰给柳絮搬凳子。
床边只有柳絮一个人的身影。
苏念珍这两天睡了醒,醒了睡,脑袋晕乎乎的。导致睁眼看见柳絮的那一刻,苏念珍皱眉,哑着嗓子说出了这两天的第一句话:“柳小絮,你怎么也死了?”
接着是第二句:“你居然下来陪我了,我好感动。”
然后是第三句:“卧槽!柳小絮你有病吧?!”
她觉得柳絮是自/杀下来陪她的。
柳絮正伤心呢。
苏念珍躺在那里,呼出的气息低到吓人,就像是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
结果听到苏念珍最后一句话,柳絮气得忘了什么叫难过。
曲指在苏念珍额头弹了一下,“咱俩谁有病?”
疼痛唤醒了苏念珍。加上苏念珍看到了她妈妈,知道是她的问题。
抿了抿唇,苏念珍说:“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给你收尸。”
说完柳絮意识到苏妈还在身边,又转头对苏妈解释,“干妈,我开玩笑的。”
苏妈笑了笑:“干妈知道。”
她怎么会责怪小絮?小絮一回来苏念珍就说话了。
知道两人有话聊,她在不方便,苏妈便跟苏念珍说:“饿了吧?妈妈来前煲了汤,估计已经好了。我去给王姨打个电话,让她把汤送来。”
苏念珍点点头。
待到苏妈出门,柳絮再也忍不住住了,她抬手,在苏念珍床边拍了下。
“你到底想干嘛啊?几天不联系就学会自杀了?”
“说什么呢?”苏念珍说,“我就是睡不着,多吃了两颗安眠药。”
“是,差点长眠,以后都不用担心睡不着了。”
苏念珍心虚,换了话题:“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絮:“一个小时前。”
看着柳絮脸上奔波地痕迹,苏念珍学着以往的样子:“好感动,亲亲。”
柳絮红着眼尾看她,一言不发。
苏念珍被看得心发毛,往旁边挪了挪,掀起被子一角:“累了吧?躺会儿?”
柳絮没动,她看着苏念珍手背输液后留下的针眼,一滴泪夺眶而出。
她小时候身体弱,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也是那时起她开始怕疼的。而苏念珍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大病,除了打疫苗,就没扎过针。
那手上那么多针眼,肯定很疼。
察觉柳絮在看她手背,苏念珍不自然地缩了回去,说:“不躺就不躺吧,一会儿回家好好休息。”
“我不回家。”柳絮说,“你什么时候出院我什么时候离开。”
她抹掉眼泪,说:“别想再丢下我。”
苏念珍眼圈也噙满了泪水,但还是嘴硬道:“谁要丢下你了?跟你说我就是睡不着,多吃了两颗药。还把你吓得从法国飞回来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