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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宴眺望过去,细看,鼓手是皱着眉在打鼓,强撑。
现场有两块大荧幕,一块是播歌词,方便全场大合唱;
另一块是会切舞台镜头,但导播切过鼓手每次都很快,想来也是乐队特意交代,怕歌迷担心。
歌曲尾声部分有一阵密集的鼓点,伴随着主唱的嗓音拉高,气氛烘托到顶点。
迷彩绚烂的灯光中,全场欢呼。
林文宴远眺向最外围的帐篷区域,惦记着糯糯会不会觉得太吵了。
他离开的时候,跟allen交代过,小袋子里有给糯糯的儿童噪音耳塞,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是想到allen本来就是负责照顾糯糯的人,一定是比自己想的更周全。
算了,想赶紧回家,抱着软嘟嘟的小nono回家睡觉!
乐队的歌曲结束,中间休息一阵子。
荧幕上终于跳出林文宴的名字和歌曲名《creed》。
不像是刚才各个乐队或者知名歌手放预告的时候,观众里要么是骚动,要么是催促的呼声。
此刻,舞台周围嘈杂且无人关注,似乎是进入休息阶段。
观众区里,有几个人刚好是薛非的粉丝。
他们看到荧幕出现林文宴时,震惊。
“居然还真的让他唱啊?”
他们也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哈哈但是没人在乎,好丢人啊。”
旁边有人大声问林文宴是谁的时候,围做一团的男男女女笑着说:“nobody!”
正当观众都准备休息时,预告屏又换了。
【浔洄乐队 《杀死白月光》】
“哇哦!他被撤了!”这个小团体的人惊呼,蹦蹦跳跳。
奶奶灰头髮的少女激动地和朋友击掌,“哈哈哈好好笑啊!”
另一个人道:“他的粉丝今天还嘲笑非少爷呢!哈哈哈立刻打脸!”
奶奶灰笑着道:“非少爷可是家里有人,就算他老板有眼不识泰山,也压不住他火啊!”
她打开手机开始将最新消息发上微博。
仿佛是带血的肉丢进海里,立刻引来无数嗜血鲨鱼。
消息立刻遍地飞。
-
台下原本暂时散去的观众又围过来,开始期待浔洄乐队最经典的歌曲。
但是舞台后方,发生了一起不太愉快的争吵。
浔洄乐队的贝斯手正在质问一个光头工作人员:“我们那首歌,不是四十五分钟后?又是我们?什么情况啊你们?我们鼓手这手得至少休息半小时!”
光头工作人员急躁地道:“大爷,这没办法,我也是听安排行事。”
贝斯手脾气不太好,怒问:“你管谁叫大爷?我比你年轻好吗!”
坐在旁边的林文宴正在喝水,听见这话,差点咳出来。
晓竹着急地道:“哥!怎么办啊?他们明摆着故意的,又是不让我们彩排,又是延迟。”
像是要拖延到不让出场的意思。
林文宴将主办方提供的矿泉水递给她:
“喝水,免费的。”
晓竹握着水,急死。
“哥,能找周老板帮忙吗?”
林文宴吃不准周老板下午去节目里“探班”,是几个意思。
也吃不准现在的情况是“意外”还是薛非那边搞的鬼。
他注意到浔洄乐队的鼓手皱着眉在重新绑护腕,对晓竹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晓竹:“……”
就看到林文宴去帮那位鼓手缠绑带。
林文宴不无感慨地问:“你为音乐献身,手不要了?”
鼓手没正面回答:“其实我认得你。我上次见过你之后,遇到个朋友,他问起一个叫林文宴的人,我一看你那样子,这不巧了么,彩排那天见过。”
“你朋友问起我?”
林文宴一愣,笑问,“怎么说?”
鼓手说起他有个朋友是退圈生孩子后,最近在看娃综,知道林文宴也受邀参加音乐节,所以顺嘴提一句。
不远处。
乐队的贝斯脾气很大,而那位光头工作人员显然擅长和稀泥。
鼓手这边解释完来龙去脉,林文宴还没做声,就听光头大声道:“反正下一首歌是你们的!各位老师,行行好吧!你们鼓手的手,那我也不能提前知道!再延十五分钟,行吗?行吗各位大爷?”
林文宴瞧着贝斯的口型,大概是消音版“去你妈的”。
膝盖上被鼓槌点了点。
林文宴收回视线,看向鼓手:“嗯?”
鼓手眼带笑意:“要不,你给我顶上?”
“我?你?”林文宴拿着矿泉水挪了个位置,“开什么玩笑。”
鼓手道:“我朋友说你有点意思。你别怕,我们那首歌简单,你上次彩排听过。还有印象吗?”
林文宴:“……”
到这会儿,就算有印象,也必须坚定不移地——摇头。
鼓手笑了:“还有十五分钟,我带你熟悉下。”
他道,“玩音乐本来就是玩,别怕,一会儿也不多切你镜头,导播那边有数。”
林文宴握住矿泉水瓶:“我本来就会弹尤克里里,但不会打鼓。”
他点了点头,较真地道,“真的。”
结果,鼓手完好的那隻手用力猛抛鼓槌。
都飞林文宴面上来。
手本能地就接住了,握鼓槌的姿势还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