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简单
半睡半醒中,有人在不断用力推我:“醒醒,简单,醒醒,有人找你……喂……”
我痛苦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小糯秀气可爱的脸,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从昨晚开始折腾到凌晨,我的脑细胞至少有五成还在迷糊,双十年华的俏、呃,男孩子也能用“娇娃”形容么?
算了加个定语吧,男俏娇娃小糯,嗯,已经把妆容整备得连眼线都画好了,这种精神,真是可歌可泣。
他现在就跪坐在我床头,大眼睛眨着,脸色绯红:“你快起来,有个大帅哥来找你哦,真的好帅呀,还是穿着西装的!”
多半是客户,我叹了口气,勉强着自己坐起:“一个人?”
“是呀,一个人,好像挺着急的样子,哇,真——帅!”小糯唱歌一般抑扬顿挫之后,眼中闪闪发光,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兴趣?”
我不满地敲他的脑壳:“够了,我昨晚没满足你是吧,贪心大象的蛇。”
他嘿嘿笑着,直起上身,故意扭了扭腰,样子看起来真像条蛇,可惜散发着连没阉割的公猪肉都要甘拜下风的骚劲。
总归开门做生意,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外面苦候,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鼓作气地洗漱穿衣,顶着一头打理过又没打理完全的鸟巢发型走向客厅,一眼就看见小糯口中的帅哥。
嗯。
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人是坐着的,但依然能看出他的高度应该颇可观,纹丝不乱的万用型后梳短发,发量浓密厚实,而且我莫名觉得那发质肯定硬如铁丝,一身墨蓝色的简易西装,没有领带,从其衣着的形状以及服帖程度看,档次大概不低。
客人也看向了我,我立刻在脸上堆起了笑容,而他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却在他的视线上下把我扫描了一遍后又紧上了一分。
不妙,看来这位帅哥对我印象不佳。
小糯概括这位是个帅哥倒没错,除了表情严肃到有些威吓感,他的眉眼其实是非常符合东方审美的精致,标准的剑眉,利落干净,内双的眼睛以恰到好处的大小与深浅勾勒出他眉与鼻的坚挺,双唇线条同样明显清晰,硬朗的下颌上隐约有半圈青色的阴影,单凭这张脸和这脸上现在的表情,都不用配上他的身材,应该人人都能感受到他那说一不二的气质。
于是我有点后悔没有把头发整理好,外貌的较量那肯定得算上发型不是吗?
但他既然是我的客户,我不得把礼貌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热情地伸出手去,笑容可掬:“你好,请问你是——”
“芙娜夫人介绍我来的,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弟弟。”他站起身,用青蛙捕虫的速度握了下我的手再缩回去。
我们基本平视,但,看起来我比他壮一些,太好了,没输。
芙娜夫人是我的“老朋友”,但是各自的人际圈子几乎没有交集,她居然会给我介绍客户,实在是稀罕。
送上门的生意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我示意他坐会刚才的长藤椅上:“请坐下谈,也麻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可以吗?”
他重新坐下,笔直地注视着我:“我联系不上我弟弟快一个月了,他很有可能被卷入了你们当地的混乱当中,因为我弟媳坚持她能联系上我弟弟,也不愿报警,警方只表示他们会关注,我想他们是指靠不上的。”
“嗯,明白,”我点头,耐着性子继续微笑,“本地的治安一直都是乌烟瘴气,警方大概率只有在见到尸体后才会蠕动蠕动,你来找我是非常明智的决定——不过我还是需要你跟令弟、令弟媳的名字、身份,最好还有令弟夫妇的照片。”
“你同意接手?我对我弟媳几乎一无所知,但我认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客户先生说着话,伸手从西服内袋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他们的合照我只找到了婚礼照,可以吗?”
见我点头,他继续:“我弟弟名叫邵宜安,今年二十八岁,结婚一年半,原籍b国,目前久居,是……白玉兰酒店的经理。”
我不由撇了撇嘴,果然,芙娜夫人介绍的客户,怎么也不会是泥土里长出来的,弟弟是本地闻名遐迩的高档酒店的经理,那哥哥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你弟媳是本地人吧,邵先生?”
“是。比我弟弟小了六岁还是七岁,名字叫琪玛娅,我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我想你能查出来。”
“很漂亮。”我看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叹了口气,她毫无疑问是本地人,有着褐色的、阳光亲吻过的肌肤,套在西式的白色婚纱里,有种吸睛的不协调感,但只从照片上看,无论新郎还是新娘,笑容看不出做作僵硬,他们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一起,好些照片里,新郎都亲密地搂着新娘的腰肢。
“还可以。”大伯子的回应有些不大情愿。
我瞥他一眼,忍不住嘴角挂笑:“嗨,别这样,单论外表,你弟弟可以说乏善可陈,他总得有点能吸引住女士的地方,没什么不公平的,是吧?”
客户先生显然明白我的言外之意,绷紧了唇,过了三秒才说:“我怀疑她和我弟的失踪脱不了关系。更准确地说,我认为她是参与者之一,如果不是主谋的话。”
“因为在你眼里她是为了钱才和一个来自天堂国家的男人结婚,好不容易合同订了,钱到手,嘿,我为什么还需要一个活着的丈夫?我用手指弹了弹照片的边角,在客户先生阴沉着脸开口要出声之前,朝卧室的方向喊:“小糯,一会儿出来一下。”
得到小糯的应声后我重新转向他,换上严肃认真的脸:“说说他们夫妇是怎么认识跟结合的?”
客户先生盯着我,眼睛里开始积雪:“他们认识三个月就要结婚,在我的干涉下才拖到了六个月——怎么认识的?这里的漂亮姑娘集中在哪里你不知道吗?酒吧,当然,我弟向我发誓他绝对没有在、邵辉堂
如果芙娜夫人不是我母亲的好友,我知道她几乎和我一样关心着宜安的安危,我一定会认为她是在跟我开了个极端恶劣的玩笑。
我推掉了一切事情,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海文特岛,因为我唯一的弟弟从三周前给我留了个没头没脑的语音信息后就再也联系不上,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打去酒店,他的助理告诉我他已经好多天没出现过了,最后一次露面还是在和我联系之前。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试图联系他的妻子,那个名叫琪玛娅的女人,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宜安说要和朋友一起去度个假,至少一个半月才会回来。
我问她是什么朋友,她居然告诉我不认识,再对我说宜安他们打算到某个甚至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岛上去海钓——
她叨叨不休,说得煞有介事,就仿佛我真的会相信这件荒谬的事情一般。
宜安从不喜欢钓鱼,连溪钓都坐不住,更不要说他还有些晕船,出海娱乐压根就不是他会考虑的事情。
当我出现在那女人面前时,显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当着我的面把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不再像电话里那般顺滑流畅,起初是结结巴巴,在我逼问了几句后,她开始语无伦次,最后恼羞成怒地要将我赶出我弟弟的房子。
我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我告诉她我不会离开,在她对我说出真相之前。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那女人。
她歇斯底里地笑过一阵后,竟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变魔术一般地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赤身裸体地冲我走来。
除了退出房子,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她再怎么不堪,仍然是我弟弟的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