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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嘿嘿嘿,谢谢阅览
“亲爱”——既亲且爱,不是现在咱们熟知的那个“亲爱”的意思。
64佩玉鸣鸾
讚歆阳四时之夏美者甚,有诗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尤其大雨一场后,江近岸舸舰迷津,鹤汀凫渚,城里外喧嚣同起。
佩玉鸣鸾罢歌舞。
方绮梦最喜这种热闹,甚至每年都是要在戏荷会上消它个千儿八百两粪土钱财的,可惜如今被叶轻娇叶先生圈在这处小院子养病,多走两步路都要被毕遥那个和她大姐姐串通好的家伙给监视着。
偏生那欠揍的容苏明还时不时来这里犯个贱,叭叭地说些外间新鲜事,更惹得出不了院子的人心痒难耐。
这日薄暮,蜡黄脸色稍有好转的人费尽心思打发走毕遥,自个儿正无聊地蹲在地上和一窝蚂蚁玩,结束医馆事宜的叶轻娇肩背药箱手提食盒推门进来。
“洗了手到凳子上坐着,”叶轻娇顺手把药箱放到院中小方桌上,然后往棚子搭就的厨房走去,边叮嘱道:“我再给你捉捉脉,看看药方需不需要今日就再更换。”
万盼病愈之人十分听话,待叶轻娇放好食盒出来,方绮梦已经端坐在小方桌前,手腕都伸出来搭在了号脉用的迎枕上。
她眨巴眼睛,对坐过来的大夫说俏皮话,道:“某下静候叶先生号脉问诊呦。”
炎炎仲夏,即便夜幕将落,空气中也依旧充斥着白日余热,叶轻娇搭在患者内手腕上的指腹却是有些凉。
察言观色是商贾本能,方绮梦见叶轻娇似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吊儿郎当道:“先生何故小手冰凉呀?莫非是来了小日子?唔,若是如此,以老朽之见,先生可以姜、红枣及花生等物为佐”
“乏力可改?”叶先生静静看一眼这位话多的病患,心中有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话快了,她道:“恶心胸闷厌食之症可缓?小解色如何?”
“呃……”方绮梦把另一隻手上的水渍往衣裳上蹭,当真是毫不讲究,顿了顿,略起了几分试探之味,道:“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我好挨个答。”
“……抱歉,”叶轻娇轻叹一口气,垂下眼皮敛了敛情绪,恢復平素有条不紊医者模样,再次问道:“自上次改药后至今,你身上乏力之症如何了?可有缓解?缓解程度如何?”
方绮梦借四下残存天光打量叶大夫面色,回道:“乏力缓解,在院中踱步盏茶时间都不大喘了,晨起与每餐饭后还是会少有恶心,厌食依旧,小解色黄见清。轻娇,你今日怎么了?”
“没什么,”叶轻娇示意方绮梦换来另一隻手,继续为她捉脉,压在脉搏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女大夫始终秀眉微蹙。
顿了顿,她犹豫道:“绮梦,我,明日……我明日得接寒烟出来,但让她落脚的地方暂时还没腾出来,我想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你看你方便否?”
“我方便方便极方便的!”孤独又寂寞的人恨不得用两眼放光来表达心中喜悦和兴奋,两隻脚激动地跺起碎步,叭叭叭道:“明日何时过来,上午下午还是傍晚?我我我,我要给她准备个礼物才行,不然你下午带她来?我上午和毕遥一起……”
一拍脑门,后知后觉道:“唉,一激动就给忘了,目下我还出不得门,没事买不了礼物我还可以给压祟钱嘛!”
她的呼吸仍旧有些短而快,还是胸闷所致。
“不要激动,”叶轻娇稍微用力按了下方绮梦手腕,松口气般继续道:“你不要为她另外破费,只希望温楼若来……”
“我懂我懂,”方绮梦点头如捣蒜,道:“平时毕遥也在这里呢,老温若来,我让毕遥带寒烟出去转转就是。”
这毕竟都是自己家中事,素不求人的女大夫有些局促且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会让她扰你太久,我靠的那家房子就快腾出来了,是收容司那边出变数,原本两边日期是正正好的。”
方绮梦道:“收容司违规?”
“非也,”叶轻娇否道:“是寒烟闹事,和人干仗,下手重了些,”
说起这个她就头疼,却又百般无奈,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孩子在先,无怪乎孩子如此。
她叹息,情绪幽微,道:“寒烟此时的脾性,像极了少时的温楼,闷不吭声看着无害,但凡动起手来,不见血则不会罢休。”
这事毕竟是人家家事,就算朋友关系再好,有些狼狈和为难也是不想让对方知道太多的,方绮梦懂这个理,便没再多问,反而拉叶轻娇话说寒烟这丫头。
至于寒烟如何自收容司搬来此处暂住,以及寒烟如何与方绮梦相处的细说,暂时都是后话。
且先道人各有长短,就某些方面而言,方绮梦心大,叶轻娇随意,还是容苏明开探望朋友时最先发现的异样。
当然,若换成是温离楼,则定不会仅仅只是察觉异样这么简单,温司说不定还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顺藤摸瓜抓出点什么。
有人盯上方绮梦住的这座小院子了,因为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还有叶轻娇和容苏明一家人,温离楼花了整整两日时间才搞明白那些人的来头,是暗者。
暗者也可算是赏金猎人中的一类,他们不问道不问义,不分青红和皂白,凡给钱,就办事,让杀就杀,让剐就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