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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越见状,忙道:“不要伤害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行眼神凌厉,“我说了,只要柳秦风留下。”
阿谨哽咽,“为什么”
楚行闻言,“我不想伤害你的,真的不想。”
阿谨的面颊已然被泪水铺满,眉心皱起,眼睛紧闭,呼吸具是沉重,颤颤巍巍,小心翼翼问出一句话来,“你爱我吗?”
楚行不答,那答案不言自明。
阿谨心如刀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有人已经告诉了她,可她偏就自欺欺人,不被伤到体无完肤,就决然不信。
她此刻可以做的,就只有,还债了,“你伤我无妨,那是我自轻自贱,该受着的,可若伤他们,不行。”她痛苦而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刷兵器出鞘
唔刺进血肉
一把利刃刺进了楚行的腹部,是阿谨,笛中剑出,直向敌腹。
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阿谨瘫倒在地,公子越见状急忙抢上前去扶住,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然晕了过去。
一旁的楚行一手紧捂小腹,不让血迹喷涌,阿谨虽是瞄准要害,可并无力道,故而楚行没有直接倒地。
楚氏弟子一拥而上,又是一阵乱斗,楚行负伤,可“黑色斗篷”他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和尚与柳秦风根本算不得什么战力,只有什野、墨姚、“黑色斗篷”、公子越四人苦苦支撑。
公子越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还要保护怀中的阿谨,体力急速下滑,见形势不妙,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使出那一招。
只见他将阿谨小心放到一旁,而后右手拇指向自己的颈部划下深深的一道,血色自那一道中渐渐涌出,周身血气环绕。
这是要命的一招,即是要了敌人的命,也会消耗自己的命气,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万万不会使出来的。
一旁还在鏖战的“黑色斗篷”感知到异常,向公子越这边看了过来,就发现他正在使用一种诡异的武功,心下暗道不妙。
只见“黑色斗篷”甩开身前的敌人,直直向公子越衝去。
“啪啪啪”,“黑色斗篷”将公子越几个大穴一封,在他耳旁说到,“搏天血祭,你还不够火候。”
说罢,“黑色斗篷”反握手中短剑,在颈左划下一道,如公子越方才一般,血气翻涌而出,可以感觉到,在这一时刻的他们,内力陡然增长。
“黑色斗篷”眼周泛红,如入魔一般,只见她脚下变幻,裹挟着蛮风衝进敌人之中,一阵风卷残云,手中便有了楚行的咽喉。
“我不杀人,但你,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公子越抱着阿谨踏出朝至殿的时候,霞光已至。
他不知道神秘的黑袍人究竟是谁,但他知道,那人会使用搏天血祭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的搏天血祭,便是在溪谷时,偷看秘籍学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那本书就随意的摊放在药架上,寻常人定不会觉得那是一本武功秘籍,可偏巧,公子越随手一翻,便翻出个江湖秘术来,他也知道那不是什么正道武学,可多留一个后手,便是多一条生路。
归来(一)
楚皇室中,有位名叫琉银的公主,乃骊王楚之桓同父异母的妹妹,琉银公主生母因早产而亡,故而将她养在骊王母亲的名下,因此二人自小便在一起,衣食住行,皆在一宫之中,感情甚笃。
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偷跑去殿阁看日出日落。
儿时即是懵懵懂懂,可长大了,却渐渐生了别样的心思。
在琉银十六岁时,楚王将她许配给左丞之子,楚之桓知道后左右不肯,便去找楚王说情。
楚王看多了男女之情,敏感便觉二人有异,追问之下,便晓其中不伦。
楚王大怒,此等皇室丑闻决不能叫外人知道,便下令杀光了当时殿内的所有宫人,而后将骊王派去边关,令其无诏不得回。
而琉银公主依旧下嫁左丞之子,婚后郁郁寡欢,不过两载,便驾鹤西去。
骊王知晓心爱之人已死,便也无生念,此生最后的希望不过与她合葬一处。
陈情书上,楚王阅后悲痛难当,命人秘密建造合葬墓,墓製依皇室之礼,但不得立碑,不得篆墓志铭,其上再修一殿掩人耳目,并留楚氏外族长居于此,以守其墓。
莽山道间,悬无声铃的马车悠悠驶过。
“叫你护好老头,你就是这么给我护的。”
“不是,小僧不知道为什么提不上内力,确实没有办法。”
“你给我等着。”
“先生不要啊。”
“哈哈哈哈莫要吓他啦。”
公子越带着阿谨回了藏剑山庄,回去之前公子越特意在建康的客栈住了几日,为的就是将状态调整好,这样回去之后才不会叫人担心,尤其是不能让母亲看出来。
回家的路上,公子越与阿谨相顾无言,公子越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罢了,能帮助她的人,只有她自己了。
到家的那日下着大雨,公子越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阿谨的肩。
雨水自伞脊缓缓滑落,滴滴答答,打湿了公子越的肩膀,将阿谨送到撷芳阁后,公子越嘱咐几句便走了。
自他们回来已是一月有余,期间江湖上也流传出一些事情,比如:开阳谢氏与封阁联姻、花都的独眼尊主、无极岛内乱、赤焰帮灭门案、以及公子越的表妹到达藏剑山庄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