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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渡内力?他这幅模样承受得住吗?”司徒慎不待伏一说下去,便接了话茬过来。
伏一明白司徒慎的意思,“无需太多,只要足够小庄主内体回暖即可。”
司徒慎闻言,便二话不说,撂开衣摆便往塌上坐去,运起了功来,这边伏一见状,知道司徒慎是个爽快人,便将公子越扶起,让两人相对而坐。司徒慎调动内力,将公子越双手抬起,而后两人便是掌心相对,在掌与掌之间,隐隐能看见空气的扭曲,那便是内力在二人之间流转。
司徒慎不敢一次性输入内力太快,怕公子越承受不住,所以便缓缓而为,身体里的内力便如那涓涓细流一般,流进公子越的身体里。不一会儿,便是肉眼可见的起了效果,公子越面色确有好转,体温也稍有缓和,虽然还是冰凉,可已然不似那般冰冷。
见危机已过,阿谨便稍稍放下心来。
司徒慎下了塌,走到阿谨边上,“我明日就去溪谷。”说着往塌上瞧了一眼,“他会没事的。”
阿谨闻言,心中动容,“谢谢你,阿慎。”
第二日一早,司徒慎找了马匹,便赶往溪谷,在途中,他听说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正派一道的世家门派联起手来围攻了碧波烟雨楼,将那九层之楼烧了个干净,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崩溃,真正让他崩溃的是,碧楼楼主孟子语被永远留在了那场大火中。
算无遗策的子语先生,怎么会算不到自己的命数,这是他不愿相信的,说话便策马往风林火湖赶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去,他又勒住了缰绳,因为先生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子越。
只见他盯着远方,深叹一口气,调转马头,双脚用力一蹬,又去了溪谷方向。
司徒慎一刻不停,赶到了溪谷,可到了溪谷之后,柳秦风却不在谷中,正问谷中弟子秦大夫踪迹时,偏巧这人就回来了,瞧着也是赶了远路回来的。一盏茶还没喝上,又被司徒慎拉着又出了门。
“先生可是出了什么意外?”司徒慎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柳秦风闻言便是叹气,他也不知,在那个计划中。她把自己安排在了什么位置,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说她死了,放作以前他定然不信,可如今,真是拿不准了。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会知道了吧。”
“先生说你应当在药铺的”
柳秦风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嗯原本是在的,有些事情,便离开了。”
司徒慎见柳秦风不愿多说,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一路上,司徒慎将公子越的情况仔细交代给了柳秦风,柳秦风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自那日花都见到公子越使用诡术未果,他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
二人回到春禾药铺时,伙计正收着银子,递给客人一包药,二人没有停留,径直便往里院去。
伏一正在院里,拿着蒲扇顾着火,炉上煎着给公子越的药。见人回来,他急忙迎去。
“人怎么样了。”司徒慎问道。
“还是一样,隻凭一口气吊着。”伏一回答道。
柳秦风仔细查看公子越的伤势,发现他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这伤口是谁处理的?”
阿谨闻言,以为有什么不对,“是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柳秦风一听,与阿谨交换了眼神,便不再多说什么,“无事,处理得当。”
外伤当是无事,这种伤,只要静心调养,总会好起来的,可是这内伤当真是个棘手的事情,搏天血祭乃是燃血耗命的邪门功法,血气亏损,心臟竭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中途若是稍有差池,则性命难保。
这孩子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危险的招式,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性命。
柳秦风看到了公子越身上的银针,微微顿首,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能力,若日后勤加练习,当时不错的医者,“这银针下穴,护得心脉,做得不错。”
伏一闻言,知道自己做得没有错,便松了一口气。
柳秦风没有取下封穴的银针,反而打开药箱,又取了几支出来,不一会儿,便见公子越身上布满了银针,有粗有细。
“气为血帅,血为气母,若二者均失,则命休矣。”柳秦风说着,抬手用袖子将额间的汗拭去,“小庄主这是血气双亏,若说性命,老夫定是保得住,可若说康復醒转,老夫还真是说不准”
听到柳秦风的话,众人都像是吃了半颗定心丸,只要人还在,就还是会有一线希望。
两日后,有人给春禾药铺送来了一件东西,伙计不明所以地结果锦盒,来人走了以后,伙计偷摸打开一看,不过是紫河车罢了,有甚贵重,竟用如此精致的锦盒装着,这怕这锦盒要比盒内之物贵上许多。
伙计心中正是不解呢,这边柳秦风便来了,伙计将东西递给了他。柳秦风低头一看,心下了然,这便是他说与公子越的世所罕见的阴阳紫河车。他没有想到,公子越为了阿谨竟是做到了这般地步,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是啊,那人又何尝不是呢
柳秦风看着手中之物,思索良久
自那日后,阿谨一边照顾着公子越,一边接受着来自柳秦风的调养。她在公子越身边可谓是寸步不离,一日复一日,腹中胎儿渐渐长大。即便如此,只要事关公子越,她也绝不会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