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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糟了正在摸索时的公子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质问,那声音他再熟悉过不了,是阿谨啊。
阿谨点起一盏红烛,走近一看,是公子越,他好似站不稳的样子,顺势便将烛台置于桌上,腾出手来想去搀扶。
谁知他竟反手一挥,将她推出,“出去。”
阿谨一愣,闻到一丝酒气,“公子吃酒吃多了吗?”
公子越扶着桌沿站起身来,“没听见吗,我叫你出去。”
以他现在的状态,身边若是有人,便是最危险的,若这人是阿谨,那便是他最最不愿的。他不能被发现他不能
所以,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发了火,“滚。”
阿谨真的是不明所以,平日里那般温谦的人,现在怎么如此暴戾,刚想开口说话时,便见公子越摇摇欲坠,说话就要向后倒去,而他倒下的方向,有一个正在木栏中睡得正香的婴孩。
阿谨反应极为迅速,一把抓住他身前腰封,猛地拉了回来。
红烛摇曳,二人四目相对,鼻尖碰着鼻尖,相持几许,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臟好似漏了一拍一般,她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你不走的不要后悔”
公子越垂放在两侧的手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一手缓缓攀上腰肢,另一隻手掠过后颈。
阿谨隻觉得脖颈被控制一转,微扬起,便有软物覆唇而来,轻启,滑进,深吮浅吸。
于此一道,他修习得很快,隻那一次,便掌握要领,现下更是融会贯通。
意识,终究没有战胜本能,攀在腰间的手蓦得收紧,二人再度贴近,阿谨有些喘不上气了,每每想要推开他时,手间的力气便会“凭空消失”,重拳化轻掌。
公子越将她身子一带,二人倒在床榻上,翻过身来,他又占上风。
脸有潮红,帐间旖旎,虽是秋分,仍显盎然春意。
喜宴(二)
一向中立的碧波烟雨楼一日之间被打为惑乱江湖的邪楼,在孟子语身死的同时,众多楼人销声匿迹,偃旗息鼓,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正派之士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中人,故而对于碧楼余孽也是抱着必诛之心,一旦发现,绝不放过。
藏剑山庄一日清晨,墨姚站在房门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生怕自己有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左右思量半天,转过身来,索性守在门口算了,若是醒来,里面是人自会出来,自己守在门口,万一有谁来,还可以挡上一挡。
公子越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飞云阁而是撷芳阁,竟有些恍惚了,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剧痛袭来,公子越扶额回忆前一晚上的事情,他隐约记得自己回到飞云阁,然后
只见他急忙撑起被子低头一瞧,衣服竟完好的穿在身上,可他明明记得不该是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
“墨姚,你在门口做什么?”
是阿谨的声音。
“姑娘你起这么早啊,我就是怕有人打扰你的清梦,所以就守在这儿了”
墨姚应声。
公子越急忙掀开被子,正匆忙穿起鞋子时,门外的两人推门进来了,见到公子越已经醒来,阿谨将手中汤壶放在桌上,“公子,喝点醒酒汤吧。”
“我怎么在这。”他试探问道。
墨姚一听,这后面的话可不是她该听的了,于是小碎步颠起,飘飘然又退了出去。
“公子不记得了?”
闻言,他心想,昨夜的事情竟是真实发生的吗?!那她已经知道
不待公子越回答,阿谨眉心一低,而后抬眼道,“公子昨日醉酒,闯进女子闺房好不讲道理,霸着人家床塌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只是在这里借宿了一宿吗?没有干什么其他事吗?”
阿谨将碗里的汤水翻得凉些了,便放到他面前,“公子还想干什么?”
公子越捧起碗来,一杓一杓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想,昨夜难道是做梦了吗?那这梦属实有些逼真了
想着想着,他便不自觉地看向了阿谨,细眉,真好看,眼睛,真好看,鼻尖,真好看,唇,唇该是香软的他下意识咽了口水。
“公子在看什么?”
“在看你——”未经大脑,脱口而出。
阿谨回眸,对上他的双眼,公子越这才幡然清醒,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在看你今日用的唇脂甚是好看,不知是在哪里买的,过几日便是嫂嫂生辰,想买些送给他。”说话时眼神左右飘忽,叫谁看了都是一幅心虚的样子。
回到飞云阁时,公子越还在想着昨夜的事情,按照阿谨的说法,昨天他从表妹那里回来之后,本应该回飞云阁的,可是不小心跑错了地方,在撷芳阁睡了一晚。就这一晚上,还做了一场春梦
此刻他是庆幸的,庆幸那只是一场梦,可同时,他也是遗憾的,遗憾那只是一场梦。
表妹走的时候隻跟老夫人话了别,走上马车的时候,眼中已是一滩死水。
于此不到一年时间,听说家中便安排她嫁了人,相公是个老实人,是所有长辈眼中的良人,可只有她知道,她的良人已经远去。
未有婚配而先孕者,本就容易受人非议,因为公子越的关系,这非议来得迟了些,可它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