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隐忍是浪漫的卑躬屈膝你只能对他妥协
痛楚像是唤醒理智的良药,谢辽立刻找到了理应承受他情绪的人。
窗帘拉紧的房里投不进一丝光,哗啦啦的雨声透过窗户,闷闷的撞响。
刚重新睡下没多久的娄琛被电话铃吵醒,他猛地坐起身,眸中阴沉沉的,咬牙切齿的说:“谢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飞去庄园给你一个大耳刮子。”
“来,”谢辽的声音发冷,听不出太多情绪:“我等你。”
娄琛怔了一秒,抹了把脸,困倦一扫而空,他迟疑的问:“兄弟,你认真的?”
“嘟——”
谢辽单方面挂了电话。
谢辽疯了。
这是娄琛的第一反应。
半秒后,他纠正了自己的思维错误,应该是谢辽又被安绥逼疯了。
为自己刚睡醒思维却如此灵活而感到欣慰的同时,娄琛开始担心自己的好兄弟的身体健康。
可别又进医院了。
窗外雷声轰响,雨势越来越大,几乎能将人淹没了似的,黑沉沉的云压下来,遮蔽了月光。
房间里暗到几乎难以视物。
季冕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额角和背后不断的冒出冷汗,绞痛从胃部向上攀爬,留下一路的痛楚,最终在心肺处扎根,攫取血肉。
管家捧着夜宵敲了敲门,却没得到回应,心下生疑。
正好温绛和美人们玩累了,笑嘻嘻的从盘子里捏起一块泡芙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毫无边界感的推开了房门。
“季冕之,我问到谢辽入院的原因了!”
无人回应。
房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管家转身开了灯,两人这才看到蜷缩着身体的紫发青年,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死要面子活受罪。
“季冕之,你怎么了?”温绛快步走上前,被青年的模样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不说,脖颈处都暴出了青筋,一张俊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
管家第一时间联系了私家医生,同时叫来两个仆人将季冕之扶到了床上。
“唔、放开…”季冕之不愿意示弱,甩开两个仆人的手,捂着小腹自己挪到了床上,温绛都怕他直接死在这。
“你究竟是怎么了?”温绛站在床边看着他,眸中神色复杂。
要是季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遗传病,现在的季家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能顺利升任第四区执政官就算了,如果季家主不幸在此之前……
换个队伍站站也不赖。
“你、操…你还敢说?”季冕之艰难的骂了一句脏话:“都是你送的酒害的!”
温绛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滚倒在地毯上的酒杯,惊呼道:“你把那一瓶都喝了?!”
哥们儿这么勇吗?
中十区什么水平?下十区又是什么水平?
那里的酒喝多了就是毒液!
你要的带劲,怎么样,现在知道痛了,以后可别再惦记安绥了,不然更痛。
这酒可是当初临曲招待温绛用的。
在他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看到的一切后,安绥将他安置在了一间酒店客房里,门口有四名西装男轮值,二十四小时巡逻。
“等一下!”温绛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青年。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安绥回过身,鸦色的瞳孔投不进一丝光,他似笑非笑的弯起唇,阴郁的面庞格外昳丽。
“车修好之后,我们的人会护送您回去。”
这话丝毫没有安抚到温绛,他的脑内瞬间浮现出大量电影场景,反派嘴上说着放主角走,实际上半路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想杀人灭口。
“不…”温绛第一个音节尚未结束,就被安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青年声音柔和,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如果不让我们送您的话,您是走不出下十区的。”
三步一强盗,五步一杀人犯,全居民犯罪分子预备役,下十区的危险性可不止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尤其温绛还开着豪车,简直就像是一只自带孜然调料的羊落入了狼群中。
后悔!
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早知道下十区是这副模样,他死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安绥虽然没有拿走他的手机,但是房门外装了信号屏蔽器,温绛联系不到亲友,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的玩消消乐,喝喝小酒,跟守在门口的小哥聊聊天。
“哥们儿,你们老大他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耳尖动了动,没回话。
温绛再接再厉:“你们每天守着我不无聊吗?咱们聊会儿天呗。”
男人似乎有些动摇,他硬邦邦的说:“那不是我们老大。”
听到男人的回应,温绛眼前一亮,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快两人就聊得有来有回。
虽然还是没能问出安绥的名字,但温绛至少知道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内容,比如他们组织叫“临曲”,是下十区最大的黑手党势力,同军部关系匪浅。
又比如,安绥是临曲的四位干部之一,主要负责刑讯,之前温绛就是撞上了叛徒的处刑现场。
这些都是临曲内部公开的秘密,没什么可避讳。
“我们干部以前有个深爱的恋人…”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站直身体,对着迎面而来的青年低头致意。
安绥扫了他一眼,桃花眼弯起,柔声道:“在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吧。”
男人脸色愈来愈白,腺体不受控制的放出了大量信息素,内里充斥着紧张与恐惧,把温绛呛得头晕。
安绥当着温绛的面拉上门,将alpha的视线隔绝。
他淡声道:“自己去领罚。”
之后的声音温绛听不到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顶替他的看守完全把温绛当空气。
三天后,他出来了。
与此同时,临曲大楼,第六层
“我赌你会喜欢这个消息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烟灰色的长发扎成了一根粗长的麻花,垂在胸前。
他低声笑了笑,得意的说:“许元梧杀了一名连环杀人犯,刑期又加长了。”
安绥抿了口茶,愉悦的眯起眼,鸦色的眸子像是黑曜石般惹眼,从弯起的月牙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男人看得眼热,扯了扯上衣,大片胸肌从白衬衫中裸露了出来,深深的乳沟足以将beta的脸整个埋进去。
安绥闷笑一声,眼睫颤了颤:“你可以稍微装一下。”
太直接了。
谢谢,收收味儿。
男人有些尴尬,将衬衫重新拉了回去,欲盖弥彰似的转移话题:“为什么要放他走?直接杀了不是最省事吗?”
安绥配合的收了笑,捏着茶匙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杯壁,语气平静:“上十区的人不能死在我们这。”
“嘁,说的冠冕堂皇,”男人翘着的二郎腿抖了抖:“你不就是想卖他个人情吗?”
“不,不对,”男人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扯开唇,狭长的眼定定的看着他:“你是想换个爱人了?他?一个…有钱的废物?”
说着,男人的表情难看了起来,狭长的眼里透出冷光:“你考虑他都不考虑我?”
安绥不置可否,将茶匙放在盘子上,捧起瓷杯“哗”的泼了过去。
男人霎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躲开了,精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