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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江晚渔冷眼睨着她,“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不要啊!姑娘方才答应了奴婢,要救奴婢一命的,奴婢已经将一切都老实说了出来,姑娘为何出尔反尔?”

妙音泪水奔涌,双手死死抓住江晚渔的脚。

“我与你一样只是将军府中的奴婢,人微言轻,我是想救你,可这儿是大人说得算。”

江晚渔用力抽回自己的脚,退到一旁。

祁屹思考一瞬,做出了决断,他将剩下的药粉交给护院,命其灌下妙音口中,并将妙音关在柴房中,任她毒发而亡。

为了避免她叫的太大声,护院们还很‘贴心’地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

妙音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但她那双眼睛,盈满可怖的血丝,似仇恶般死死瞪着江晚渔。

像是在用命去咒诅她。

可惜。

她早就不怕这些了,她身后有如此多江家亡魂,她怎会畏惧小小的诅咒?

刚出了后院柴房,有两个身影从主院外奔了过来。

余崇和松拓是一早就从兵马司赶过来的,连气都来不及喘,就道:“大人,宫中来人,邀大人进宫面圣!”

祁屹不动声色,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要去面圣,“嗯,备车。”

“是!”

两人领命,前往车轿房。

祁屹偏头看了江晚渔一眼,“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是妙音欲要媚主,偷溜出府买下禁药,试图将药下于大人身上,可惜她媚主不成,反倒自己栽了跟头,误食禁药,活活折磨死自己。”

小故事倒是编的顺溜。

但编得正合他意。

如此一来,妙音便是自行服毒而死,皇上那边就算不满,也不会因此怪罪于他。

而安贵妃那边,若是知道妙音是误食禁药而死,心中必定会惶恐,对将军府亦会有几分忌惮。

祁屹颔首,“擦药喝药,今日莫要出府,就在玉笙居歇着。”

“是,劳大人关心。”

送走祁屹,她看向身旁的青雨。

“青雨,你唱的哪一出?”

“姑娘,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姑娘,但姑娘请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有害姑娘的想法!自上次一事,我才看清人心,姑娘真心待我,我此番主动去老夫人身边做事,并非背叛姑娘,而是为了揭穿她们母女俩的真面目!”

“你这话是何意?”

青雨警惕地扫了两圈四周,又将江晚渔拉到一个极为隐蔽之地。

“那日老夫人和小姐吵了起来,小姐说若是大人知道老夫人做的那些龌龊事,定然不会让老夫人留在将军府,说不准还会将老夫人丢去乱葬岗喂野狗呢!”

“所以你便假意伺候老夫人,借机探得其中之事?”

“姑娘聪慧,我如今在老夫人身边,未遭到怀疑,并且真的发现了不少蹊跷之事,自从大人答应那姓许的狗东西后,老夫人每日都会按时出府,像是与什么人会面。”

“青雨,你能有这份心,不枉我那日救你,可我无暇顾及她们母女之事,崔氏做了什么龌龊事我亦是没心思去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姑娘且放心,这事无需姑娘操心,我只不过是守着这个秘密,以防那对母女来日有害姑娘之心。”

两人将误会解开后,江晚渔担心被人看到,便让青雨先回主院,自己在原地待了一刻钟,才往玉笙居走。

她穿过庭院,还未到玉笙居院门,杨月棠就蓦地出现在她眼前。

算起来,自从她回府那日,就没在府中见过杨月棠。

杨月棠有些怪异,明明是在府中,她却要蒙上一层面纱。

“奴婢见过小姐。”

“江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也得了那种病?

江晚渔领着杨月棠进了玉笙居,又让双溪泡了一壶热茶。

双溪将热茶端上来后,便退出房外。

“小姐,玉笙居不似主院,茶叶都是次品,这坐榻也硬,只怕怠慢了小姐,不知小姐为何突发奇想来这儿坐?”

杨月棠不语,抬起手慢慢将挂在耳旁的面纱拉下。

江晚渔看过去时,吓得轻呼一声。

杨月棠的脸上长了好些颗疙瘩,分布在脸上,仔细一看,连脖子上都有几颗。

这些疙瘩的颜色并非红色,而是黄褐色的,有几分像是瘊子……

“江姑娘都看到了吧?”杨月棠眉间尽显愁色,“自那日画舫之后,我的身上就开始长这些东西,我刚开始不知道是何物,心里害怕极了,也不敢走出厢房。”

“娘亲以为我是不愿给许鸣裕做妾,所以才把自己关在房中,索性也不管我,说是等下个月吉时一到,我就算不愿意,也得愿意。”

她语气里满是悲凉,声音有几分沙哑,像是哭哑的。

“小姐,害病便要去就医,以小姐在大人心中的地位,大人就算倾尽府中所有,也会给小姐治病。”

“江姑娘……现下,唯有姑娘能救救我了!”

杨月棠徐徐起身,双膝一弯,竟跪在她面前!

“小姐快快请起,奴婢福薄,受不得小姐这一跪,有话起来说。”

“不!若是江姑娘不答应我,我一直跪着!”

“奴婢虽同情小姐,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丫鬟,帮不了小姐什么,等大人面圣回府,小姐去求大人,还是更实际些。”

她一字一句皆是拒绝之意。

杨月棠不死心,“江姑娘,我知道你怨我,上次画舫之事,我承认我是有意要害你,因为你对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只要你在将军府一日,阿哥就永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困惑不解,“大人既然已经收下了小姐的凤凰荷包,便意味着大人与小姐是两情相悦,奴婢只不过是个暖床的婢子,身份低贱,根本不会对小姐造成威胁,是小姐多虑了。”

“那个荷包是我骗了阿哥,也骗了你,更是在骗我自己……阿哥以为荷包是爹爹的遗物,才会收下的,我那日骗你,是想以此逼你与阿哥保持距离。”

“……”

江晚渔一时哑然。

没想到,杨月棠竟骗了祁屹。

不知祁屹知道真相后,会发多大的火。

“江姑娘,那日阿哥同意许大人纳我做妾,我就对阿哥死了心,我不会再逼姑娘离开将军府,也没有资格让姑娘与阿哥保持距离。眼看下月吉时就要到,若到时我这般模样进许府,许家人会如何对我?”

“这几日在房中,我也想明白了许多,我的身子已经脏了,若是不给许大人做妾,我便只能随意嫁个寒门,日子又过了回去……一切是我自作孽,我活该!”

“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自幼被娘亲管着,她之所以带我来都城,也是为了让我嫁去贵人家里。起先她还阻止我给许大人做妾,可她知道许大人背靠安贵妃后,恨不得马上将我塞进许府。”

杨月棠的泪如雨一般落下,砸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大。

“小姐先起来,”她扶起杨月棠,“奴婢的医术蹩脚,你不如去找沈郎中,他的医术比奴婢精明得多。”

哪知杨月棠似疯了一般摇头,“不、不行!”

她稍稍压低声音jsg,“我便不瞒着江姑娘了,其实除了身子上长了这些奇怪的东西,我的下身也……”

最为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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