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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看看,哭完了没。”
乔维桑松开胳膊,捧起乔心远的脸看,已经哭完了,眼睛红着,没干的眼泪堆在眼尾,可怜兮兮的。
“不哭了,宝贝儿。”乔维桑用指尖把那点眼泪擦掉,指腹揉了揉他的眼皮,“别怪哥成不成,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什么哥都给你。”
“真的吗?”乔心远轻声问。
“真的。”
“哥亲我一下。”
乔维桑看着立马就开始得寸进尺的小孩儿,半晌没说出话,最后还是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好了没。”
“嗯。”乔心远撒开手,“你走吧。”
乔维桑拍了拍他的脑袋,“跟你同学出去玩儿吧,多买点儿东西,没钱了去卡里取。”
“好。”乔心远答应下来。
他看着乔维桑走了以后在胡同里缓了十分钟才回去,眼睛已经不红了,连金小余都没看出来他哭过,叫他快吃饭。
“你哥是做什么的啊,这么忙。”原峥嘬着豆浆问乔心远。
乔心远被他俩这么一打岔,心情好了不少,边吃边说:“我也不清楚,好像做什么游戏开发的吧,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呢。”
“你哥好厉害啊,说起来都好久没去打游戏了,”原峥踢了踢时澍,“下午去不去?”
时澍没说话,低头整理试卷,原峥也不气馁,又去烦金小余,“你去不去,去吧去吧去吧!”
“去也行,找家安静的那种啊。”金小余说。
“没问题,我也没带你去过乱七八糟的网咖啊。”原峥乐默认乔心远也去,根本没问他,又去重新烦时澍,“去吧,我们都去。”
时澍头都没抬,“去也行。”
一天的行程就这么定下了,上午他们四个人没出去玩儿,因为乔心远大腿一走路就疼,他当然不会这么跟他们几个说,只说自己扭到膝盖,不想动。
最后四个人趴在茶几上写作业,苦大仇深,任由外面艳阳高照秋风气爽也不出门。
金小余写历史写到一半嘴痒,啃了啃手指后没忍住,小声嘀咕:“好想喝奶茶啊。”
三个人都听见了,没一个动的,乔心远被他这么一说也想喝了,看了眼原峥,原峥吃了个荔枝,一拍桌子:“班长,你去买。”
“我请客!”乔心远立马掏出钱塞进原峥手里,原峥又立马塞进时澍口袋里,双手合十低声下气求他:“你去买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时澍看了他仨一眼,他已经把作业写完了,坐那儿看题呢,就他最闲,他也没说什么,把钱放回桌子上,起身出去了。
“班长真是个好男人。”金小余叹了口气,“谁嫁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吗?”原峥忽然来了兴致,看着金小余,“你真这么觉得?你觉得时澍好?”
“班里谁觉得他不好?”金小余反问。
“哦,也是。”原峥又没了兴趣,蔫蔫儿地坐了回去,莫名叹了口气,“哎,班长是真招女生喜欢啊,可惜了……”
“可惜什么?”乔心远停了笔,“他谈恋爱了?”
原峥一把捏烂一个荔枝,滋了自己一身,他赶紧扔了,有些慌乱地擦了擦手,“没,没有,肯定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你激动啥。”金小余嫌弃地撇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写作业,“数学给我看看。”
原峥把班长的找出来给他了,时澍数学好,字写得也好看,金小余一个个地对照着他的试卷,把自己的做错了的题都改了,时澍也回来了,拎着四杯奶茶,还买了一大兜零食,酸甜咸辣什么都有,一起放到了桌子中间。
“谢谢班长。”乔心远赶紧找了把蒲扇递过去,“请。”
时澍接过蒲扇狂扇了几下,把试卷扇得飞起来,金小余一手拿着奶茶另一只手赶紧去压,奶茶杯壁上的水珠噼里啪啦地落在了试卷上。
“班长你的试卷!”金小余大喊一声,抽了张纸巾按了按,“我错了。”
“没事儿。”时澍把试卷抽出来自己擦,“你喝你的。”
“真是好男人啊班长。”原峥忽然贱兮兮地重复了一遍刚才金小余的话。
时澍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试卷擦干后又放到金小余手边。
乔心远咬着吸管不吭声,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把仨人看了一遍,觉得哪里不太对。
中午吃饭是在外头吃的,乔心远充当病号,但是能骑自行车,原峥推了一下他的车子几乎飞起来,硬是没赶上时澍,原峥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上去,抬手给了金小余一巴掌,很快一拐车把躲到了时澍和乔心远那边。
四个高中生吵闹着冲上大街,躲在大槐树荫下骑车,自行车轮碾过马路上新掉的落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乔心远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他扶稳车把,扬起胳膊抓住两朵从他头顶飘落的枯萎槐花,香味儿一如盛夏。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
天气预报里气温骤降的那周,赶在周一上学前乔维桑又回来了一趟,带乔心远去买衣服,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提前跟乔心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乔心远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乔维桑的厚外套裹在身上,站在院子门口来回蹦跶着玩儿。
乔维桑从胡同口一下车就看见里头蹦跶的小孩儿了,老远就喊了一声:“乔心远进去!”
乔心远的身形歪了歪,猛地转过身冲他跑过去,裹着深秋的冷风扑进他哥怀里。
他这两三个月见乔维桑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是待一个晚上或者半天就要走,有次乔心远睡一觉醒来身边就没人了,给乔维桑打过电话去好一通闹。
乔维桑一把将怀里的人抱起来扛回屋里,把来之前买的糖炒栗子从怀里拿出来,他在车上已经剥好了一多半,干干净净地放在塑料袋里,拿出来还是热的。
“甜不甜?”乔维桑洗了手回来问乔心远。
“甜。”乔心远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白色睡衣,是上次乔维桑给他买回来的,现在就穿得着了,“就是太噎人了,你咋不给我买奶茶呢?”
乔维桑把外套脱了,热乎乎的手捏了捏乔心远的后脖颈,“晚上喝什么奶茶,之前喊牙疼的不是你了。”
“嘴张开我看看牙。”乔维桑坐下后又去捏他的腮,乔心远漱了漱口老老实实张开给他看,又白又亮,没坏,“挺好,少喝奶茶,别老让你同学给你买。”
“他们都喝就我不喝,那我不成不合群的了,被孤立了!”乔心远嘟囔着说,继续吃栗子。
乔维桑没理他,反正说他什么都都有理,去厨房给他热了瓶牛奶拿过来,“给你订的牛奶每天都喝啊。”
入秋以后乔维桑给乔心远订了鲜奶,每天早上晚上热乎乎的一大瓶,补钙还长个儿。
之前乔心远跟奶奶打电话的时候乔维桑听了一耳朵,乔心远到了冬天就容易生病,病了好得还慢,几乎每年冬天都是病着过完的,到了春天才见好,说白了还是体质差,虽然不瘦但仍然抵不过身体特殊带来的体质偏差。
“喝,天天喝,小余说我身上一股奶膻味,我都不想喝了。”
乔心远举着瓶子喝了几大口,嘴唇上沾了一圈,他舔了舔,剩下的那点儿没擦,放下瓶子凑过去爬到乔维桑腿上坐着,要他亲。
“甭撒娇。”
乔维桑在他腰上拍了拍,隔着睡衣都能摸到一小圈肉,乔心远比夏天又胖了点儿,抱着都能感觉到重了,乔维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