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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整个人又清爽了,陈幻回復白境虞:
【还在你家楼下。】
【?】
【这么早?待了一个半小时?】
【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都不用多看,就这几个连环追问,陈幻就能精准地勾勒出刚睡醒的白境虞无奈又嫌弃的表情。
陈幻回復语音:
【不是你让我早点到?正在你家东门候着,洗漱好就下来吧。】
语音发出去,陈幻一抬头,居然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在笑。
陈幻“啧”了一声,对后视镜里的自己骂了句:
“德性。”
陈幻了解白境虞化妆的时间,早上出门起码一小时起步,这还不包括吃早餐的时间。
也不着急,把效果图发给裴醒。
白境虞收拾好下楼,公寓管理员向她问好:
“早上好,白女士。”
白境虞应了一声,刚走到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一隻幼鸟直愣愣衝过来,撞在玻璃门上,动静不小。
每年自己撞玻璃死亡的鸟类数不胜数,白境虞看这隻幼鸟掉在地上一时不会动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厥。
门口人来人往的,掉在这儿一不小心会被行人踩着。
白境虞想将它放到安全的地方看看情况。
刚伸出手,身后一阵煽动翅膀的声音猛然靠近,一回头,被羽翼狠狠拍中眼睛,脖子上闪过一阵尖锐的痛意。
……
这次白境虞来得挺快,前后没有四十分钟就见着人了,快得不像她的作风。
“吃饭了吗?”陈幻问,“怎么这么快。”
“我什么时候磨蹭过?没吃,不饿。”
白境虞坐到副驾上,拉安全带。
还什么时候磨蹭过……
以前等白大小姐都是一小时起步。
虽然没正式交往,可她俩该做的事都做过了,甚至情侣间没到那份上不好意思做的她俩也都没落下。
就算回到普通关系,在她面前装失忆也不好使。
陈幻不跟她较劲。
“不吃早饭容易胆结石……哎?你脖子怎么了?”
借着车窗反光,她看见白境虞右侧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陈幻下意识地拉住白境虞的手。
她手掌温暖干燥,长长的手指很轻易地将白境虞的手腕圈进掌中。
“没事。”
白境虞满不在乎地要躲开。
陈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一看,不是眼花。
“都流血了。”
陈幻明显的着急,让白境虞心里有点舒坦,将出门时发生的事说了。
“那隻鸟以为我要带走它的孩子,护崽而已。”
“所以你是被鸟袭击了?遭人恨就算了,怎么鸟也欺负你?”陈幻忍着笑,“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白境虞的伤在右边下颚线下侧,位于陈幻的远端。
她要看清楚的话,白境虞得整个人转过来,两人近距离面对面。
“不用,一点小伤……”
“都渗血了还小伤?肯定得消毒。”
陈幻从扶手箱里拿出医疗包,掰弯碘伏消毒棒,纯白的棉签头很快被渗透成深褐色。
白境虞没再说话,陈幻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帮白境虞座椅放低,陈幻上身向她这边伸展,扣着她的下巴,将脸彻底转过来,露出脖子,方便上药。
雪白肌肤上一道沁着血的红痕,反而将白境虞的皮肤衬得更洁白无瑕,温润似玉。
明明脾气那么坏,性格又高傲,身体也该如钢似铁,百毒不侵。
却这么脆弱,一划就破。
陈幻说:“会有点痛,忍忍。”
白境虞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允许她摆弄自己。
陈幻森青色的长发一丝丝坠落至白境虞眼前。
这个姿势就像她被陈幻压在车椅上。
白境虞不确定陈幻还记不记得。
她俩没少在陈幻以前的那辆车里擦枪走火。
大多数时候,都是从这个姿势开始。
记忆中,腰被紧箍着,绵软的触感和原始的野性全倾注在白境虞身上。
山间的雾气是视野的迷魂阵,而陈幻的长发是她的迷魂阵。
从回忆里抽离,此时的车内安静,陈幻正在认真为白境虞上药。
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时搅乱的气流,与白境虞隐隐变乱的呼吸在无意中碰撞、纠缠,又融合。
伤口的灼痛感牵扯着心和奇异的深处,一同起伏,跳动着。
“疼吗?”
陈幻认真问她关于伤口的问题。
白境虞忍住没反问陈幻,记不记得这话以前她也问过。
目光从别处倏然转向陈幻,与她对视。
一直心无旁骛的陈幻,被她倔强又漂亮的眼睛盯着,心口很快被牵引着发烫。
心尖上仿佛被开了一道和白境虞脖子上相同的伤口。
这具金贵的躯体,曾经任她采撷。
某些回忆破土而出,白境虞的滋味任谁尝过都难以忘怀。
那双娇嫩的唇似乎有魔力,一言不发,紧闭着,树立起禁止任何欲望入侵的冷漠,却更让人想要将它开启,肆意破坏。
陈幻眼眸里闪过清晰的欲念,很快,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我帮你贴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