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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境虞听出她声音有点儿变调,举止局促,便明白她的确被自己诱惑了。
在心里冷笑一声。
拿来创可贴,陈幻全程不看白境虞的脸,隻专注在她的脖子上。
“好了。”
白境虞调回座椅,侧过脸看镜子里的创可贴。
“小桃子的图案……陈幻,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可爱风格的东西了?”
陈幻将医药包收拾好。
“不是我买的,我助理丢我车里的。”
“你还有助理?小姑娘?”
“你想知道?”
刚才白境虞眼神里藏着勾引的意味,两人心知肚明。
这会儿陈幻只是在言语上小小反击,你来我往,挺公平。
白境虞果然不追问了。
送白境虞到公司楼下,下车的时候白境虞单手搭在车门边说:
“陈幻,下次我没回你微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在楼下等了大半天的,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傻。”
“我这不是怕吵到你吗?”
阳光之下,白境虞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柔软,收起了所有扎人的刺,让她像一朵随时都能让人赏玩的玫瑰,又像在部署一场蓄意让陈幻着迷的恶作剧。
将车门关上前,白境虞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姓陈的,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听话。”
一直到白境虞的身影被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吞没,陈幻才费劲地将目光收回。
开车往工作室去。
白境虞的香味、伤口和眼睛一直在陈幻的脑海里晃。
还有最后一个拐弯就到工作室了,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回味了一路。
陈幻揉了揉太阳穴,安抚过热的心窝。
别没出息了陈幻。
白境虞到了公司,从走廊经过,向她打招呼的人中有一大半都看见她脖子上的创可贴。
也不怪大家看她的目光暧昧又震惊。
脖子这种地方多了个创可贴,成年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白境虞也是服了那隻鸟了,哪儿不好划划脖子。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一关,把打量的目光杜绝在外。
坐到椅子上,想起那隻鸟保护孩子的画面。
世间万物,大多数都是这样不顾一切,以命相搏来保护后代。
白境虞出了一会儿神,发微信给陈幻。
【下周三有空么,陪我去个地方。】
陈幻的车刚驶出第一个街口,白境虞的微信就追了过来。
等红灯的时候,打出个“好”字。
还没发,指尖悬停在屏幕上。
回这么快,是不是太殷勤了?
脑海中自动播放白境虞对她笑着说,姓陈的,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听话。
陈幻手指略微一颤,殷勤的回应自己哆哆嗦嗦发出去了。
行吧。
陈幻将手机放下。
我的手指现在有自己的主意了。
从周三休年假到周末,一鼓作气五天不用上班,易织年心情本该艳阳高照。
可惜要去她最烦的白家小婶婶那儿过招,实在开心不起来。
幸好也就半天时间,她打算吃完午饭就溜,肯定没人留她。
易织年从衣柜里选了一套去年参加公司尾牙时穿的裙子。
香槟色将她比别人都白一号的肤色衬得晶莹剔透。
和瘦如薄纸的舒泉相比,易织年身材有种丰盈的肉感,不算胖,圆润得很可爱。
用舒泉的话说,就是看到她就想到灌汤小笼包,让人很有食欲。
一米六一的身高又不会很抢眼,站在全身镜前端详自己,整个人透着一股送完礼就可以滚的气质,完美。
白家小婶婶是白决弟弟的老婆,孙女满月,包了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大摆筵席。
易织年拎着礼品袋,大老远就看见了一身珠光宝气的小婶婶和她的几个朋友在聊天。
易织年喊了一声,向她挥手。
小婶婶曹兰也对她招了招手。
朋友说:“你家侄女长得真可爱。”
曹兰看易织年走过来,笑容不减,和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望着易织年的方向说:
“什么侄女,这可不是我们老白家的种,是那拖油瓶。”
易织年到了跟前,解释说白决要去参加科创峰会,白境虞也有特别脱不开身的事儿,上回小婶婶托她买的藏红花和冬虫夏草正好到了,就和白叔叔和母亲易雪林的贺礼一块儿送来。
曹兰将礼品袋拿来,当着她的面打开看了一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年年,你对我们家是不是有意见?小婶婶叫你帮忙办点事怎么这么不上心呐。”
易织年圆眼微微睁大,似乎没被惊着了。
“哈?小婶婶为什么这么说啊?”
“这冬虫夏草你得买河源的,藏红花得是伊朗原产的好。你这……哎,这样我没法送人的。这些东西也不值多少钱,你呀,也太会给我们老白家省钱了。”
言下之意易织年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还这么抠搜。
曹兰说说笑笑的语气,听着是在和小辈逗趣,这样的场面不好认真反驳也不好起急。
更何况易织年还是晚辈,要真跟她掰扯还会落个“易雪林的女儿不懂礼貌”的恶名。
曹兰一向看不上易雪林,觉得她不过就是傍上了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