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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梦到我了,梦见什么了?”
提到那个梦,易织年快要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
桃粉色的脸水润光洁,眼神纯净懵懂,带着被浊世浸染后的凌乱,激人心脾。
“梦见,我们回到了大学里,你还是我老师。”
居然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喝完酒之后的易织年出乎意料的听话乖巧,有问必答,平日里那点小狡黠都不见了。
易织年回忆着,发烫的指尖在裴醒的指骨上无意地轻扫,从左到右。
裴醒问她:“然后呢?”
“然后,下课了,我们去了消防通道……”
指尖向钟摆,又从右扫到左。
“你在消防通道里抱我,吻我……”
裴醒眼镜片后的眼神慢慢变软,目光很难从易织年樱粉色的软唇上离开。
易织年的手指还在刮她,裴醒将不安分的软指攥在掌心里。
易织年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呢喃着:
“在梦里,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但是你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我问你,我好亲吗……你没回答我……”
说话声越来越轻,易织年一半的意识已经被酒精拖进了梦谷中。
裴醒凝视着她,闷闷开口:“我也想知道。”
小羽毛漂浮在半空。
雪白的颜色染着些迷醉的粉,控制不住般左右摇摆。
连小羽毛都晕了。
裴醒去卫生间的路上,和吐司狭路相逢。
吐司歪着圆脑袋好奇地看着这个闯入她们家的陌生人。
裴醒认得它,易织年的头像。
易织年喜欢发朋友圈,几乎每天一条。
裴醒不仅认得吐司,吐司吃的零食,玩的玩具,甚至喜欢去便便的那个公园一角,都从易织年的朋友圈里知道了。
“吐司。”裴醒蹲下来,唤了它一声。
吐司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立即吐着舌头上来,在她脚边转圈。
裴醒摸它的脑袋。
不愧是易织年养的狗,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不免又有点担心,要是家里遭了贼,这隻笨狗无法起到看家护院的作用不说,可能还会热情地给贼叼手电筒。
投了热乎乎的毛巾回来,裴醒帮易织年擦拭脖子。
再探入,背和腰腹也都拭一遍。
看上去这隻小猫被伺候得很舒服,闭着眼,舒服地哼哼。
易织年果然和抱起来手感一样,薄薄一层的肉感很有弹性,皮肤好得指尖几乎在上面打滑。
因为喝了酒,体温高了不少,像热乎乎软糯糯的年糕。
本来就是周末,只是到楼下的酒吧和闺蜜喝酒,易织年完全没有打扮,隻穿了宽松的t恤和长裤,看上去就这样睡觉也行。
但穿着内衣,会不会不好睡?
思来想去,裴醒没有动手解。
易织年是朵含苞不知道想不想放的小花骨朵儿,裴醒不想这样硬生生地将她拆开。
空调调到睡眠模式,裴醒看到自己手机放在桌上,拿起,塞到口袋里。
离开前,将易织年的手机拿离了床头柜,放在稍远一点不会干扰到睡眠的位置。
昨天,易织年慌慌张张离开的时候,裴醒看见她错拿了自己的手机。
但没有提醒。
她故意让易织年拿走。
这么一来,便有了再次见面的借口。
将房门合上,下楼,坐进自己的车里。
裴醒把自己的微信名改了,然后给易织年发了条微信:
【手机我拿走了。】
车从山水澜桥离开,飞驰在秋夜中。
车窗打开,夜风灌进车内,裴醒松了松领口最上方的扣子,头髮和衣领瞬间翻飞,露出她那双还燃着暗火的眼。
她的欲念像炭下的星火。
隐约可见,随时都有可能飞扬灼人。
那朵小花骨朵儿稚嫩又青涩,裴醒不想粗暴地将她折下。
隻想一点点、一点点地将她浸透。
浸出隻属于裴醒的颜色。
黄叶落阶,沙沙作响。
深秋周一的早晨,气温从昨晚的二十五度一下掉下了二十度。
易织年艰难地在手机闹钟孜孜不倦的提醒下从床上爬起来,撑着欲裂的脑袋,将桌上的手机摸过来,关闭闹铃。
看了眼时间,瞬间清醒。
干,七点五十了。
速速衝澡洗漱,妆都是在出租车里画好的。
快到公司的时候,她终于腾出空看看手机里的信息。
昨晚怎么回的家怎么睡的觉,她都没印象了。
记得之前是舒泉带着她往家走,后来怎么梦见裴醒来了?
最近梦见裴醒的频率太高了吧?
幸好这次梦境里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裴醒帮忙开门。
解锁手机,就一晚上没看,微信里一堆工作信息。
易织年松了口气,幸好没看。
往下拉,发现有个很陌生的号,发了条莫名其妙的微信给她。
这人微信名叫“烤年糕”,头像是一盘软糯的年糕。
还没点进去,看预览里这人说什么把手机拿走了?
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
点进去翻了翻聊天记录,易织年“卧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