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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芜也不甘示弱,笑着回道:"好啊,将你的心给我,我便嫁与你。"
鬣狗面露难色,嘴角抽搐了几下哈哈大笑:"美人这么会开玩笑,我这心给了你,我不就死了吗?到时候岂不是要守活寡。"
"那你也要将诚意放在我面前不是。"桑芜将准备好的美酒放在他的面前:"鬣狗,美人需要江山换,自古以来的道理,但这美酒不同,醉了便什么都有了。"
一语双关的言语让鬣狗想要发火都不成,气恼不已的他只能将这股怨气撒在了脚下的人类身上,猛地跺起一脚那颗脑袋便碎了一地。
桑芜不满的看着他终究是选择了息事宁人,鬣狗偏偏蹬鼻子上脸捻起一块血肉塞进了嘴里,笑呵呵的看着她饮了一口酒。
"美人说的果然不错,这酒这是美味啊。"
桑芜不愿与他纠缠回到了帘子后,店内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来这里的多数都是来自妖界或者冥界,鬼魅与妖精分的很是清楚。
帘子后传来了悦耳的琴声,鬣狗独自一桌怡然自得的欣赏着美酒。
脚下的人类残害早已被他吃了大半,秀灵远远的看着却不敢靠近,她的道行太低了。
一曲结束,诸多妖精与鬼魅心满意足的离场,秀灵按照惯例将来往客人的银子收了,回头看向依旧稳如盘石的鬣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今日客栈要关门了,贵客可酒足饭饱?"
秀灵眼下之意便是逐客,鬣狗脸上的横肉一颤将手中的酒坛摔碎在地,冷声呵斥:"赶我走?小小魅灵真是蹬鼻子上脸!"
"啊……"
秀灵受到惊吓瑟缩的后退了几步,鬣狗站起身咄咄逼人的气势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的一般。
"秀灵,上楼,让他喝个够。"
鬣狗停下了脚步,秀灵趁此机会连忙逃遁到桑芜的身后。
桑芜的一再忍让并没有得来适可而止,而是鬣狗的叫嚣,他大步一踏呼啸的声势将纱帘掀飞,那双沾满血腥恶臭的手伸向了桑芜。
电光火石之间,桑芜挑起古琴挡下一击倒退而去。
古琴应声被撕碎,鬣狗更加的兴奋起来,蹲在矮桌之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桑芜口水顺着裂开的嘴唇滴落在地上。
"今日,我还就非要与你合好!"
鬣狗微微弓起身准备最后一击,就在此时……
"咻!"
凌空寒芒一闪,凌冽的寒气破空而来,鬣狗狼狈的跳下矮桌。
一柄长剑深深刺入矮桌,剑身还在嗡鸣。
鬣狗的眼中盛怒万分,侧头看去。
陆时序站在台阶之上冷静的看着它,那隻猩红的眼眸此时好似在闪烁着火焰摇曳。
"你是何人!坏我好事!"
鬣狗盯着她那隻与众不同的眼睛有些胆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只是时间太久,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隻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
陆时序并未理会她,而是看着桑芜走去。
"可受伤了?"
她拔出长剑立在身旁,此时的杀气磅礴也不是凡人可以具备的。
桑芜将她拦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鬣狗。
"赶紧离去,休要在这里生事,就不怕我找到城隍告你一状!"
鬣狗果然出现了犹豫,可心有不甘的他怎么会善罢甘休,随即便说:"你留人类在此,到了城隍脚下还不知是谁被惩治!"
桑芜面色如土却仍旧淡定:"那又如何,我魅灵本就是以人类的魂魄为食,我养上一个两个填饱肚子不算犯错吧,而你就不同了,这般打砸我的客栈,我势必会到城隍老爷那里说上一说。"
"食物?"
鬣狗生性狡诈自然是不信,可既然桑芜这般说了他又不能再咄咄逼人,便趁机说:"好啊,明日我还来,若是再看到这人类,我便不会善罢甘休了。"
"你!"
桑芜被气急了,她又不能真的当中吃了陆时序。
鬣狗见奸计得逞便更加嚣张起来。
"你若是让我保守秘密很简单,嫁给我,都是一家人了,还能难为你不成?"
此话一出,桑芜不知如何反驳。
身后的陆时序猛地看向鬣狗,眼中的杀意波动,不明的情绪牵动着身体握紧了长剑,一隻手揽住桑芜的腰眨眼间便交换了位置。
等桑芜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时序已经衝了过去。
鬣狗也没有想到一区区凡人竟然敢跟自己动手,闪躲不及竟真的被砍中了一剑。
陆时序冷漠的外表下早已暴躁如雷,一剑剑不留活路,更是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
"给你脸了!"
鬣狗甩起铁链袭来,陆时序硬生生用胳膊结束,攥着铁链咬紧牙关与他用力量对峙。
鬣狗简直哭笑不得:"你竟然选择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死后记得……"
话音未落,陆时序竟真的拉动了铁链,鬣狗惊愕的看着自己被渐渐拉去,两脚一用力深深踏入了地面。
"小瞧你了!那就来吧!"
鬣狗运起妖力,长鞭顿时生出了荆棘刺入了陆时序的掌心,还没有等陆时序挣脱,那荆棘的尖刺越来越长逼近着她的脸。
"陆时序!"
桑芜飞身上前抱住陆时序,硬生生用自己的灵体替换了陆时序的血肉之躯,魅灵极其脆弱这般的以命换命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
两相交错时,一根荆棘长刺迸裂穿透桑芜的肩头,陆时序此时恰巧抬头长刺顺着血红眼眸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