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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序猛地缩回手,白皙的掌心上烙印了道道疤痕。
她看向门外眼底阴郁,不动声色起身仍不忘为桑芜盖好了被子,她倒退着将房门轻手轻脚的关好。
"陆时序。"
身后的声音响起,陆时序的肩膀轻微耸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与井然对视着,她们谁也没有说话,可那虚无的空气已经战火纷飞。
"别管闲事。"
过了良久,陆时序才吐出了几个字转身便要走。
井然纵身一跃挡住了她的去路,沉默着抬起了手,她的指尖夹着一张黄符。
陆时序半眯着眼睛,嘴角牵动一丝悲悯的笑来:"你要与我动手?"
井然张开掌心,一隻拴着绳子的石瓶落下悬在两人中间,她压低了声音:"两个选择,一,你自己服药捉了她的魂魄与我回去交差,二,我将你打服。"
"你打的过我?"
陆时序半掩唇瓣轻笑几声不愿与她闹僵想要离开,井然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多年好友,我不希望与你动手。"
井然便是泽幽这一世界的化身,她的到来也就意味着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泽幽无奈的苦口婆心劝说:"时序,该结束了,你纠缠来纠缠去有什么用处?悲剧出现了两次你还不死心,到底要如何啊?"
陆时序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攥紧。
"时序,该结束了,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你我千年好友,我不想看你万劫不复,放弃她就这么难吗?"
"呵呵……"陆时序兀自笑了起来,笑罢看向她:"泽幽,我不要那长生永驻了,我就活这一世,就让我们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泽幽气愤的举起了手中的黄符,陆时序没有躲避就这样看着她,那双从不会袒露心声的眼睛此时盛满了不甘。
这是泽幽从未见过的陆时序,她有无上的法力却无法与心爱之人有一个结局,或许她真的是不甘心吧。
"唉!"
泽幽将黄符扔在了她的脚下,背过身去置气:"你愿意如何就如何吧!到时候又因为她受尽折磨莫要找我!"
"泽幽……"
陆时序握住了她的手:"帮帮我……"
她活了几千年,从未求过人。
这一次,她隻想与桑芜有一个结局,短短几十年就好。
不求她爱,只求可以爱她。
"时序,莫要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荒宅鬼影七
泽幽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临行时她还是将石瓶留了下来。
盼着她有一日可以想明白,盼着她有一日可以放弃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小院中静谧的可怕,夏日的风袭来竹叶沙沙作响,几片竹叶落在里面化为一阵黑烟悄然消失。
阵阵黑雾凝聚成巨大的怪物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蠢蠢欲动。
日光从天边升起,黑雾的触手被灼烧隐没进大地蛰伏着等待下一个黑夜的出现。
"哈~"
桑芜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睡的舒服了。
本还以为昨夜的噩梦会扰的失眠呢,床头的香熏已经燃耗殆尽,丝丝缕缕的花香沁满了整间小屋很是惬意。
"嗯?"她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瘪了瘪嘴:"走了啊。"
也不知道陆时序是什么时间离开的,索性起床准备新的一天,刚刚踩上拖鞋便看到了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
她走到桌子边,摸了摸碗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
"还不算太赖嘛~"
"吱呀~"
房门被推开,陆时序手里端着小小的蒸笼,看到她已经起来还有些意外,遂而笑了笑说:"醒了?还以为你会睡的更久一些。"
她走进来的时候背着光纤瘦的身形模糊不清,桑芜看过去的时候不得已遮住了眼睛。
陆时序很合时宜的关上了门,桑芜 这才看清了她。
今日的陆时序换掉了一成不变的素雅旗袍,换上了一身精炼的骑马修身西装,高高的马靴包裹着匀称修长的小腿。
从前精致的妆容今日也淡了许多修饰着明艳的五官恰到好处,温婉动人的气质仍然还在骨子中,却也添了不少英姿飒爽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桑芜不知不觉失了神,现在的陆时序真的很迷人眼目。
"在想什么?没睡好吗?"
陆时序将蒸笼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脸,轻蹙眉头:"怎么有些烫?一会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嗯?"桑芜回过神,慌张的挡开了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什么呢……我就是太热了,没事没事。"
陆时序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在意,毕竟这样的拒绝在之前的每一天都存在,她也习惯了。
"吃饭吧,今日带你去玩。"
桑芜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看着她:"去哪?"
陆时序笑的温柔,将筷子地给了她:"骑过马吗 ?"
桑芜诚实的摇了摇头,从前自己在烟雨楼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偶尔有时间也是逛逛街,从来没有去过马场。
"那就去骑马,体验一次自由的感觉。"
桑芜白了她一眼:"你放我走,我就自由了。"
有口无心的话刺痛了陆时序,桑芜后知后觉看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咬了咬唇角:"我……"
"没事,吃饭吧。"陆时序为她夹了一个包子:"你尝尝,我第一次做包子,不知道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