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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
桑芜脱口而出的话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何,她就是不明不白的对眼前的陆时序有着深深的怨恨,这句话也莫名其妙。
陆时序却笑了,笑的苦涩:"我不懂?你说我不懂?是了!我就是不懂!"
她闪身进入了陆时序的身体,桑芜怀中的陆时序闷哼一声便再无生息,这时的泽幽才走了过来,唤醒了桑芜:"送去医院吧,我与她谈谈。"
桑芜根本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满心都是陆时序的安危,在她看来刚才的陆时序已经消失了。
深夜的马路上车辆稀少,尽管这样桑芜一路也因为担忧兵荒马乱,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担架将陆时序带走,手术室的灯亮起。
泽幽就像早已知道结果般毫无波澜,只有桑芜在一遍遍祈求着陆时序的平安。
"老天爷,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将陆时序留在我身边,就算,你要一命抵一命也好……"
虔诚的祈祷并未得到垂怜,噩耗接踵而至。
"病人的生命迹象微弱……"
医生的话变得虚无,最终留在桑芜耳中的之后那声。
"不排除,植物人的后果。"
桑芜的世界崩塌,她几乎是瘫软的跌坐在地,泽幽叹息一声背过身去不愿看。
人间的悲苦总是愿意捉弄,桑芜不所有人的声音毅然决然选择将陆时序送进了最好的医院,没日没夜的守在身边渴求她可以醒过来。
而此时的陆时序,神识已经被禁锢,浑浑噩噩挣扎不出,外界的声音她一清二楚就是不能回应,她心急如焚,而另一个陆时序同样郁郁寡欢。
日复一日,消磨着所有人的意志,桑芜日渐消瘦疲惫不堪却仍不愿离开,桑芜的父母在陆时序出事的第二天也赶了回来。
看着如同亲子的陆时序这副模样也心疼不已,明明前段时间桑芜才说她们要结婚了。
"桑桑啊,我们为时序在国外找了一家医院,要不让医生看一看?"
桑芜呆滞的看着陆时序,眼眶红肿的可怜,听到妈妈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好。"
这是徐瑾走了进来,她在桑芜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桑芜的眼睛亮了亮。
"爸爸,妈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徐瑾有话说。"
等人走后,桑芜才看向徐瑾:"你说的可行吗?"
徐瑾揉了揉眉心:"试试吧,我先说好,我打不过她。"
"嗯。"
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徐瑾扣住桑芜的手腕,口中念念有词桑芜隻感觉天地旋转晕眩之后便来到了一处黑暗之地。
"泽幽,多管闲事。"
泽幽也很是无奈,隻好赔笑:"解铃还需系铃人,体谅一下吧。"
陆时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随着她的出现,桑芜的脚下彼岸花盛开阵阵芬芳馥郁让人意乱神迷。
"你来了。"
桑芜不愿与她争执,开门见山:"把她还给我。"
陆时序摇头苦笑"把谁还给你?你让我还给你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可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
本以为这样的言语可以换来几分余地,或者是好声好语。
"与我无关,我只要陆时序。"
"闭嘴!"陆时序被激怒,捏住了她的手腕:"她是陆时序,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桑芜不甘示弱的按住了她的手,想要挣脱束缚:"我管你是谁!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陆时序,可陆时序永远是温柔的,永远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陆时序仿佛泄了气,缓缓松开了手,像个痴儿发笑。
"桑芜,我隻再问一次,你是否爱我,能否爱我。"
鬼母冤案十一
桑芜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闭了闭眼侧过头。
"把她还给我吧,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想让你明白那些都过去了,你不能毁掉我的人生。"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个爱自己的陆时序,但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番话桑芜还是做不到。
陆时序凝望着她,脚边的彼岸花盛开的很美,妖冶的红仿佛赤炎在燃烧着人们的灵魂,就像是幻觉,也像极了模糊记忆中的她们。
独属于一个人的记忆唤不醒另一个沉睡的灵魂,她平静的注视着桑芜一步步靠近,然后伸出手,展开掌心,那根簪子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桑芜的视线落在簪子那一刻,瞳孔震颤,脑海中震荡似乎有什么正在挣扎而出。
"桑芜。"陆时序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我让你不开心了是吗?"
桑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痕迹,到底是什么在纠缠着思绪,她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来路。
她只知道,在陆时序的唇角有她无法忽视的熟悉。
陆时序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泪水蓄满了那双清冷的眼眸,无助的泪水滑落之际也是绝望的声音响起。
"你不爱我了,对……对吗?"
桑芜没有回答,明明答案就在嘴边,可怎么也无法说出。
泽幽走了过来,拉住了陆时序的手腕。
"走吧。"
陆时序始终看着桑芜,她在等,等那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泽幽遮住了她的眼睛,沉声说:"陆时序,每一世的你与她都不是真正的自己,第一世甘心赴死的不是你,第二世守在灵界门外的也不是你,第三世追随而去的也不是你,今日的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