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之后又继续说:“侯爷分化时,是由我守在身边的,那时起便是这样的气味。”
“不过后来,每一年都会出现一种琥珀信香,那个时候的你会陷入很深的昏迷当中,大约三日后你会清醒,之后便又是那种难闻的气味。”
“旁人不觉得,可我知道,还对你的信香进行过研究。”
“这两种信香,有一种信香大概率是不属于你的,具体为何我不清楚。”
“琥珀香气出现的时间太少,但这种香气能救长公主,反之,便能尽快让长公主毒发。”
“在您回到凌上城之前,我就把这套说辞说给长公主听过,你的信香能救她的命,只是有一定的风险。”
“长公主决定冒险,也幸好我及时找到了破解之法。”
“侯爷,接下来可能会很难,您能为长公主做到吗?”
江肆很听话,蓝韶不问她不多言,完完整整的停下来之后,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她的话里,好似句句都在为慕挽辞着想,那么蓝韶对她呢?
她深思了一会儿,把蓝韶的话反反覆复的想了好几遍,才抬头问她:“这样做了之后,我的好处是什么?”
“有那么一丝的机会,能够让信香稳定。”
“不过稳定在哪一种,我不敢肯定。”
“所以…你帮长公主,是为了帮我吗?”
蓝韶还记得,最开始发现江肆这样情况的时候,她便提起过,要为她研製药,改变这种不正常的信香。
可江肆很排斥,甚至对待她比任何时刻都要冷漠。
她也是从那时起离开了侯府,除了例行公事的治疗外,绝不多言。
可这次去上京,让她觉得有点不一样。
或许有些话,方便说出口了…吧?
蓝韶盯着江肆看了一会儿,见她眼神清澈,确实是好奇的。
“属下虽为医者,但也是嘉靖候麾下的将士,自然是一心为侯爷。”
“从前侯爷听不进去,属下便不说,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属下…”
“但说无妨。”江肆焦急的催促了声,不需要她有这么长的开场白,蓝韶这下更加坚定,直言道:“侯爷之前的那种状况,不可能标记任何一个坤泽。”
“干元与坤泽的信香相互吸引,而侯爷您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排斥,也除了攻击性之外,再无任何能力。”
“但这次不同,长公主与您的信香相辅相成。”
“我放下给您的药丸,便是确定这一事,如果此刻蔓延的仍旧是无色无味的信香,那么您和长公主的治疗,都会停滞下来,直到属下找到更合适的方法。”
蓝韶说着说着,突然变的激动了起来:“所幸,您如今还有办法改变的。”
“长公主,就是您的良药。”
“您对长公主而言,亦是同样存在。”
这几句话在江肆的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遍,终于捋顺了一些。
就是说,原主可能,是个丧失能力的干元。
她不行!
是在慕挽辞的影响之下,才有可能行?
幸亏江肆不是天生的干元君,在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当中,只有男女两种性别,老一辈的人讲究阴阳调和男女在一起才是正确的。
可她偏偏不走寻常路,从小便喜欢女孩,久而久之…
接受度变的越来越高。
所以听完蓝韶的话,江肆想了想原身的毛病有些感慨,不过她觉得或许,信香的作用未必那样大,她的正常生活还是可以保持的,便问出真正关注的事情:“可有生命危险?”
“或者说,会影响日常生活什么的。”
江肆问的不觉有什么不对,可却让蓝韶大跌眼镜,因为这很不符合一个干元听到自己不太行的反应,她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江肆,问道“侯爷…您难道对…这?”
蓝韶如此样子极少见,江肆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问的太过于,平淡。
总之不是蓝韶想象的样子,她轻咳了声背着手说道:“本侯近日有所感悟,对这些看淡了不少。”
蓝韶听闻此言的表情没变,高声问她:“谁人能够看淡这些?嘉靖侯莫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可江肆却还是那副样子:“既如此,不看淡又如何,唉…”江肆还长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蓝韶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激。
她这些年来偶尔也还是会为她的‘毛病’伤神,更何况是她本人了?
作为干元君却没有标记坤泽的能力,谁人能受得了?
这样说不过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她竟然还大惊小怪。
于是又恢復到面无表情的样子,双手抱拳郑重的说道:“侯爷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让侯爷恢復如常。”
江肆信她又此等决心,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蓝韶维持着弯下腰的姿势,江肆上下打量了两句才恍然的问道:“虽然我有病症,可眼下着急的不该是长公主吗?”
蓝韶的面容一僵,身体忍不住的停止了,脸色也变的极为不自然:“侯爷,长公主之事,属下自然也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