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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是我的主公,救治我与水火当中,自然是以您的想法为先…”
“都救,哪个容易你就先救哪个。”
这话江肆脱口而出,说完便怔愣在了原地。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关心慕挽辞的安危了?
明明不久之前,还说好了两人互不打扰,她现在就企图…干涉慕挽辞的事情。
她面色有些黑,背着手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沉思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爱心了。
从前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挺淡泊的,对名利,对感情,对亲情,甚至她也以为会对旁人的生死淡泊。
可是从穿成这嘉靖侯之后,对待百姓,对待战乱多出了一种使命感不说,现在还对慕挽辞格外怜惜,和害怕。
害怕她出事,害怕…
再也见不到她。
“你方才说,我和长公主的信香相辅相成,如何相辅相成?”
江肆所言简直震碎了蓝韶对她的固有印象。
她有所改变但也没想到会变化如此之大。
江肆曾救她不假,可随着年岁的增长蓝韶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认得她,便主动渐远,尽管挂心依旧,却也不是那么愿意走近了。
若不是此事事关重大,怕是她也不愿意说这么多的话。
如今江肆执意,她便也隻好听从。
“长公主所毒其解药能解,只是难寻亦难製,时间拖的太久,怕是会伤及根本。
“不过方才我去查看了长公主的状态,接触到您的信香之后,雨露期已经有所缓解。”
“所以,方法有二,其一便是您与长公主行标记之事,且是永久标记。”
“其二便是,您的信香为药引,属下为长公主熬製解药。”
“这是为长公主的解毒之法,而您的救治之法与之相差不多,方法之一都是永久标记,但您的信香并不稳定,眼下怕是做不到,所以方法只能是您与长公主长久在一处,若是分离最多也不得超过七日,而且在雨露期的时候更是时刻不能分离。”
蓝韶说这些的时候江肆频频点头,直到她说完才最后一句,江肆不点头了,而是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相辅相成,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相成啊!
她这跟慕挽辞可不就真的是捆绑在一起了吗?
永久标记是,不得离开是。
反倒是对慕挽辞没有太多的影响…
“若是,我不听话会如何?”
“不听话…?”蓝韶没反应过来,方才还说要先救长公主,这么快就变卦了?
江肆看出她的意思,立马打断道:“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可以用信香帮长公主解毒,可我…不能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江肆越说脸颊越是发红,最后直接扭过头说:“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没有。”
“若是您不愿,怕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虽说干元比坤泽会好一些,但到三十岁时您的信香还未稳定,并且没有标记过坤泽,寿命也会大打折扣。”
“再加上你的两种信香不得已解决,能活多久,属下也不好说。”
蓝韶面无表情说完这几句话,让江肆愣是接不下去话,张了张嘴最后闷声坐在椅子上发呆。
片刻之后,江肆才开口:“那便如此吧。”
蓝韶这才勾唇笑了笑,躬身告退:“属下这就去准备工作,为您和长公主医治。”
江肆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又在蓝韶准备离开时喊住了她:“等等,你与长公主说过了?”
“并未。”
“不过…长公主多半是会同意的,因为属下说了解毒与您有关,长公主并未拒绝。”
蓝韶狡黠一笑,躬了躬身直接推门而去。
留下有些凌乱的江肆。
如果她想的没错,那就是偏心眼的蓝韶套路了长公主?
对长公主说了模棱两可的话,却把决定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突然有点担忧,万一慕挽辞知道真相之后,以为这都是自己的主意该怎么办?
踌躇许久,还是拖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去了南院。
但却吃了闭门羹。
知渺对待她的态度莫名和善了许多,垂着眸软声细语的说着:“侯爷,长公主正在和蓝军医说话,吩咐了谁人都不能打扰。”
“只有蓝韶在里面?”江肆的关注点让知渺微怔,往里面看了一眼才说:“还有卫念,她们三人在说话。”
“哦,那我在外面等着。”
江肆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就是不想离的太远,可又觉得太近不好,最后退到了湖心亭那里去。
之前有苏洵的亲卫守着,后来变成了苏洵和知渺,这会儿谁都不在了,就只有江肆一个人。
正值冬季又未下雪,湖中没有任何景色可言,可江肆还是看着结了薄冰的湖面发呆,她穿的不多,这会儿却也不是十分怕冷。
看一会儿她便会抬头望向慕挽辞的房间,也就是隻一眼,然后就又扭头去看湖面。
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慕挽辞。
而屋内的慕挽辞倒是十分冷静,体内的郁热已经散去了大半,又有蓝韶给她服用的药物,身体已与平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