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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别说是江肆,蓝韶维持这样的姿势,额间都有一层薄汗。
收回之时,江肆解脱的浑身瘫软下来,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血不知道流了多少,江肆觉得自己又饿又困。
蓝韶收拾妥当之后起身告辞,江肆才缓过来了一些,抬手问她:“长公主,是不是也会遭这般的罪?”
“不会。”
问之前江肆是有点担忧慕挽辞那身子骨受不受得了疼的,可看到蓝韶轻轻摇头后回答,她有点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担忧还有点,更多是却是觉得自己多余,还有…那么一丝的不公。
这样的疼痛慕挽辞不会感受是好事,可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甚至看向蓝韶这个‘罪魁祸首’的目光都有点委屈,她摆摆手不想看到蓝韶:“你回吧…”
”
“是,属下告退,侯爷小心不要碰到水。”蓝韶躬身告退。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江肆喊住:“告诉后厨,我饿了。”
蓝韶一顿,转身看向她犹豫的说:“侯爷最好今晚不要吃饭,明日一早也要喝些清淡的粥。”
“为什么?”
“因为明日属下还要施针。”
这样的剧痛无人能够分担,又不可以吃饭,江肆隻能蜷缩在床榻上。
连回床上都做不到。
好在,不久之后苏洵过来,她带着桑枝一起。
“侯爷,蓝韶说了你现下不可进食,但可以多喝点水。”苏洵举着胳膊递给她的水,江肆瞥了几眼,然后吧唧了下嘴,十分不情愿的接过来。
低头又深深看了一眼,才仰头灌入嘴里。
一口气全部都干了。
苏洵紧接着又递过去了第二碗。
江肆也接过去了。
连续喝了三碗之后,江肆才让苏洵和桑枝退下。
夜半时分她睡得十分香甜时,温度骤降,迷迷瞪瞪的抬头时才看到外面下雪了。
雪还不大,江肆躺着看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
昨晚睡得久,这会儿醒过来她已经睡得差不多了,便看着雪一直到天亮。
头脑发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越下越大,直到天完全放亮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江肆穿上大氅不顾寒风直接就走到了门外去。
她是想玩雪的,可是一动作就牵动了后颈,疼的龇牙咧嘴,隻好放弃了,在雪地里走走。
不知道是因为心中一直牵挂着还是怎么样,她竟然走到了南院。
这里已与昨日的慌乱不同,银白的雪衣显得格外宁静,就连洒扫的声音都格外的小。
可能是走出北院的时间太早,这一路上她没遇到太多的人,竟然忘记了还有洒扫这事。
她盯着走出的脚印看,再抬头时阳光折射的让她看不太清楚前方。
隻觉得有个算是熟悉的声音。
这道声音向她福了福身:“侯爷,这般早殿下还在睡着。”
话音落下,江肆才知道这人是谁。
是看不惯她的知渺。
现在想来,昨日知渺对待她的态度就有所变化了。
之前,那都是江肆觉得原主造的孽,知渺的态度又不完全是针对她本人的,就想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而如今这样的态度,确实让人能够愉悦一些。
毕竟被这样的态度对待谁会不愿意呢?
江肆浅浅一笑。
她长得本就不差,这一笑更是如沐春风,知渺有些怔愣,直到听她说隻是出来走走后才回过神来,又福了福身说道:“初雪天寒,还是屋里更暖和些。”
江肆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到屋里面传来慕挽辞的声音:“知渺,谁在外面?”
她脚步顿住一瞬,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了南院。
知渺看了一眼她顿住的脚步,还以为她会回来说话,等了片刻后彻底见不到人影才回去禀告慕挽辞:“殿下,是侯爷晨起走走到了这里。”
“嗯。”慕挽辞点了点头,然后又扯了下被子,继续睡去。
直到日晒三竿时慕挽辞才再次转醒,醒来是蓝韶已然在厅堂等着她了。
昨日便说了尽快,慕挽辞却也没想到会如此快。
两人见面后,蓝韶便拿出了一盒药来。
“这一盒药,是属下昨晚研製而成,长公主需外敷,夜半时属下会再送来第二盒。”
“一整盒都要敷上?”
“是这样的,一个时辰左右药效便会消失,倒是还需要再敷药,连续四个时辰皆需如此。”
“本宫已知晓,劳烦蓝军医了。”慕挽辞点点头,又命卫念收好药。
慕挽辞身体还在发虚,蓝韶自然不宜久留,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
接下来的几日,最折腾的人是蓝韶,最疼的江肆,而最省心的便是慕挽辞了。
敷药之后身体的不适感逐渐消失,到了第五日的时候已与平日无异。
蓝韶也不再来送药,而是直接把江肆给送了过来。
厅堂之上,江肆和慕挽辞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发出一言。
最后还是蓝韶开口把话题引了出来:“前期的治疗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长公主和侯爷配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