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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无甚所谓,却让慕挽辞十分在意,不说浑身紧绷,可眼神也不知道要往何处放了。
低头帮她捂手的江肆没瞧见,嘴里轻轻吹着气,直到慕挽辞的手好像暖了一些她才抬头说:“我们回庄园里吧,那里有地龙,暖和。”
慕挽辞点头,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
这一下完全没有被束缚的感觉,隻轻轻的一抽便抽了回来。
可慕挽辞的心思倒千回百转。
从小失去母后之爱,虽然先帝极为宠她,可是作为帝王能分给她的时间也十分有限,而自小她还需要教导幼弟,所以被呵护的感觉让她浑身都叫嚣着羞耻,期待和…失落。
这样复杂的情绪让慕挽辞往回走时一直无话,江肆看了她几眼,怕是她被冻坏了,到各自房门分开前江肆叫蓝韶给慕挽辞看一看。
她的语气倒是轻松,却也惹的慕挽辞和蓝韶皆是侧目看她。
“怎么?河边风大,本侯怕长公主身体不适…”说着说着,江肆也开始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过于关心慕挽辞如何了。
只是吹了风,慕挽辞有任何不适完全可以关上门让卫念查看,何必多出她这么一句话呢?
可既已说了,江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手冰凉,肯定是被冻着了的。”说完还拉着慕挽辞的手往厅堂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本侯也觉得冷,一块诊脉。”
见慕挽辞没拒绝,蓝韶卫念还有知渺也隻好跟在后面。
诊脉之后与江肆想的相差无几,就是受寒了。
但自从前两次接触慕挽辞之后,江肆发现她的身体本就偏寒,等慕挽辞等人回房休息之后,江肆把蓝韶也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公主的身体到底如何?我发现她总是手脚冰冷。”她没好意思说浑身,那日相拥而眠的时候简直像抱着冰块,到了后半夜才渐渐的缓了过来。
不过蓝韶为慕挽辞诊脉几次,早就清楚是何种情况,开门见山的说:“长公主已年过二十五岁,属于坤泽体质最虚弱的时候,若是身旁有干元在,怕是不会出现您所说的情况。”
“可长公主并未有干元,且这些年的雨露期一直都是靠着药物度过,亏空极大。”
“能调理好吗?”
“自然,目前属下配製的药物都是温补的,不过要调理好可能会需要的时间久一点。”
“而且,若是侯爷帮忙,效果会更好。”
蓝韶原是一本正经的说着,可到最后笑容却是越来越明显…
江肆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的问:“帮什么?”
看出她的警惕,蓝韶敛了笑又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侯爷现在所做之事便是帮助。”
蓝韶没再多说,这一句话便起身告辞,说是为慕挽辞配置药物。
这是正事,她出门时江肆甚至都有些催促之意:“天色见黑了,熬药需要时辰,你快些回去吧。”
蓝韶被催的脚步踉跄,回头看她时又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江肆莫名其妙。
蓝韶为人稳妥,可江肆到了深夜还是有些坐不住,翻来覆去没睡着,直到听到蓝韶来隔壁送药的声音,她猛的从床上走了起来,翻身下地走到了门口。
听墙角的行为不可取,所以江肆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把门打开了。
慕挽辞自然是没出来的,知渺接过药时,往江肆那里看了一眼,福身道:“侯爷。”
江肆点点头,动了动嘴想问慕挽辞如何,可还没问知渺就又说:“长公主正等着,奴婢先进去了。”
“哦好。”江肆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把视线放在蓝韶的身上,见蓝韶还端着一碗药便问:“我的?”
“是,属下为侯爷也熬了一碗驱寒汤药。”
冬日天寒,饶是江肆体质再好,吹了一天的冷风也还是觉得有些寒凉的,驱寒汤药温热程度正好,江肆接过后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她擦了擦嘴角把碗还给蓝韶,却见蓝韶欲言又止,江肆眉头一跳,看了一眼已经被她喝干净的驱寒汤,试探的问:“这汤药喝了…可是有什么副作用?”
“并无。”
“那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
“属下只是惊觉,侯爷变化果然极大,之前对长公主的态度与现在也是截然相反…”
“那是自然,之前不就与你说过,遇到长公主之后的我才是我。”
“那侯爷,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嘛…应该也还是有的。”江肆想了一会儿大约猜出蓝韶是什么用意才开口。
不过在她看来,这决定权未必是在她的手里,而是在慕挽辞那里。
江肆从来就没有对慕挽辞有过那么多的敌意,可是原主给她留下来的烂摊子却让慕挽辞对她意见颇多。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会发展到如何程度,还要再看。
上一次她衝动之下说要娶慕挽辞为妻之事,立刻被慕挽辞拒绝,让她有些不敢再轻易提起。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