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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若是不提,冯尧还真的就忘记了,她转过身称是,眼神却看向慕挽辞。
见她一眼都没看着自己,才有些不甘的离开了南院。
跨过门口时,她听到慕挽辞还正问江肆:“明日侯爷要出征?”
冯尧走后,江肆才放下茶杯问慕挽辞:“公主不该关心一下冯将军吗?”
“侯爷方才一直不开口,是把妾让给冯将军叙话吗?”
“你我有过约定,本侯只是遵守罢了,在则说人家远道而来,还要被我折腾到巍城去,公主安抚一下不是应该?”
“那昨夜侯爷为何又要救我?”
江肆被问的哑口无言,昨夜会救慕挽辞,那是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在作祟,那种未知的,不知道慕挽辞会如何的感觉让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可对待冯尧之事,并没有这般感觉,甚至越是见到冯尧越是理智,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慕挽辞更像是定时炸弹,因为她摸不透,她不敢十分交付。
二人沉默许久,开始慕挽辞先软了下来:“今次出征要多久?”
“可能用不了太久,戎狄向来如此行事,屡战屡败,像是狗皮膏一般,至于西陲…倒是还需要从长计议,我本不欲掺和西陲之事,如今怕是不行了。”
聊几句军事上的事,江肆又能够侃侃而谈,进军中原拿下上京之事都不打算瞒着慕挽辞。
反正她早晚会知道,早点知道甚至还对江肆的判断有帮助。
“最晚三年,长公主殿下就能回到上京了。”
“好,这一战,妾便提前预祝侯爷旗开得胜。”
“晚些与亭中煮茶可好?”
今日的慕挽辞又软又绵,江肆极为不适应,但慕挽辞看向她的眼神又光亮有神,完全不想存了什么其他的心思,想了想今日无事,也是出征前最后的闲暇时光,江肆便答应了下来。
慕挽辞在北境多是煮红茶,今日却特意煮了中原才有的云雾,滋味醇香甘甜,是慕挽辞在上京最喜欢烹煮的茶。
“侯爷尝尝。”
这一上午在湖心亭中慕挽辞并未让人服侍,皆是她一人。
江肆略有些惶恐,喝茶的时候小心翼翼,慕挽辞见了轻轻勾着唇:“侯爷如此忌惮妾,又为何几次相救?”
几次相救?
江肆闻言歪着头看她,想了想才明白慕挽辞话中的意思。
与之做那种事,勉强也算得上是救,当日从巍城急急回来便是因为慕挽辞中毒。
好像每次,慕挽辞涉及危险之时,她总是能忘却所有。
慕挽辞安然无恙时,她又总能想起后颈被刺之痛。
如此反覆,她也觉得很是奇怪。
她有头没尾的说着:“我胆子小,想活命,更想肆意的活。”
与慕挽辞在一起久了,就好像有一层枷锁在身上,慕挽辞若是陷入危险,她又会觉得,不做什么心里难安。
接着又是沉默,良久江肆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昨夜是你中毒,身体不适。”
“换个人也侯爷也会如此嘛?”
江肆僵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隻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叹道:“好茶,香气持久,公主好手艺。”
“今晚留下吧。”慕挽辞也说没头没尾,江肆凝视着她没什么表情的那张脸。
昨夜的情形是迫不得已,今日…她看到冯尧之后理智下来许多,与慕挽辞的许诺也不曾忘记,慕挽辞,她还是不敢留在身边的,可又觉得,冯尧这人暗戳戳的行为有些不配慕挽辞。
“妾今日与侯爷,有话要说,可否留下?”
她沉默,慕挽辞便又开口问询。
江肆这才放下茶杯,淡淡的说了句:“臣陪公主外出走走如何。”
江肆记着的都是蓝韶所说,慕挽辞对干元信香会有所依赖。
侯府当中最适合的人便是她了,同眠也不是第一次,没必要矫情。
只是天色尚早,两人如此便回房间显得格外轻浮,江肆便提出外出之事。
慕挽辞没有开口,却是坐直了身子凑向江肆。
如今湖心亭中只有两人,武婢在门外守着,知渺和卫念早早回了房间,没人能看得见。
江肆四处看过再回头时,慕挽辞已近在咫尺,指甲划在脸上时微疼又痒,江肆一把抓住,入眼便是蔻丹红。
又低头看向慕挽辞今日这身艳丽的襦裙,笑问:“公主如此难不成是为…”
“悦己者容?”
“不错。”慕挽辞大方承认,今日的她确实大胆了许多,江肆也不敢示弱,拦住她的腰。
慕挽辞既然喜欢这样的戏码,她陪着便是。
可对视之中,江肆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委屈。
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快到让江肆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大概能够感受到,她们二人给对方的感觉可能是一样,时而远时而近,谁又都没办法放下所有的防备。
而这一次,又要由慕挽辞来做走近的那个人了。
“侯爷昨夜救妾时,妾便想过后果…”
“所以,侯爷是不敢,还是不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