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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肆也没再提过由南宫媗带她多走走的事,仿佛刚才就是敷衍。
南宫媗情绪一直不悦,用膳后走回院落的路上,南宫媗急匆匆的走,丝毫不顾虑身后的南宫骁。
纵然对她十分宠溺,可正事上南宫骁还是有分寸的,他厉声喊住南宫媗:“媗儿。”
南宫骁对待她严厉的时候较少,但有效。
南宫媗顿住脚步,压製着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看他,低声的喊着:“兄长。”
“我不管你对江肆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最好还是收敛一些。”
“你看不出她对韶元长公主有所不同吗?尽管身份为妾室,可是公主该有的哪一份尊重她嘉靖侯是没给到?”
“轮得到你在这摆脸色吗?”南宫骁越说语气越是低沉,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南宫媗愣是一句话不敢接。
说道最后,南宫骁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清了清嗓子走到她的面前,轻拍着她的头说道:“南凉王府需要嘉靖侯这个盟友。”
“你别任性,将来兄长为你找到一个更好的。”
“我们媗儿,怎可与其他坤泽争一个干元?”
“兄长…”南宫媗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不服气的盯着南宫骁看。
其实她对南宫骁的感情,很怪。
说怕也怕,说厌烦也真的是厌烦,而有时,又觉得他极为可靠。
他会哄她,却不会完全由着她的性子来,比如此刻便是。
南宫媗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能服软。
“兄长,我喜欢江肆,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喜欢了…”
南宫骁眼眸一沉,四处看了看,凑到南宫媗的耳边小声说着:“既如此,为兄只能…”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站在两人不远处的江肆一句完全听不到了。
她掏了掏耳朵,无奈哂笑:“他们兄妹可算是知道有些话该背着人了。”
太守府并不大,各自回到院落时都是要路过这花园,南宫兄妹驻足聊天时,江肆和慕挽辞正好走到假山附近,没放下脚步就把两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除了后面那一句。
不过,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思,这两人也都清楚一二。
江肆拉着她的手,穿过假山。
这时一直都没开口的慕挽辞突然说道:“南宫媗既心属你,那么就不会罢休,说不定…”
“说不定他们两人是准备用药,或是你,或是我。”慕挽辞的话还没说完,江肆便接话说道,之后又停了下来,看着慕挽辞的眼睛说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都被下药,你会送到南宫骁那里,我会送到…南宫媗那里。”
“当然,更不排除他们兄妹下手狠一些,对你痛下杀手。”
“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你表面上的依仗只有我,而我…还有用处,毕竟靖远军的兵力不容小觑。”
江肆此话不假,慕挽辞想了下,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若真如此,你还会护我吗?”慕挽辞淡笑问她,江肆挑了挑眉,揽住她的腰身俯身暧昧的说着:“自然会,因为你是我的坤泽,我不护你的话…”
“还有谁能护呢?”
这话似肯定,其中却好像掺杂着其他的意思,慕挽辞轻轻抚上腰间的手,犹豫着开口问询时,江肆倒先开了口:“挽辞,你对我何时能够坦诚一些呢?”
“比如,那信鸽飞往何处?”
去往南凉的路程需要七日,江肆与慕挽辞共乘一辆马车,偶尔江肆会出去骑马透风,但大多时间两人都是坐在车厢上相对无言。
因为出发前日的事情,江肆和慕挽辞都变的安静了许多。
雨露期已过,临时标记的影响也早就消了下去,两人坐在一起也不会擦出任何的火花,不过顾虑南宫兄妹,江肆还是不忍放她一人在马车里面,几乎都是同吃同住,投宿客栈时两人自然也是挤在一张床上。
“江肆,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烤鱼?”
到了南凉边界,河流渐多,南宫媗捕鱼本事高超,吵着要她吃烤鱼的次数也多,不过前两次江肆都已经填饱肚子为由拒绝了她,而今日…坐在车厢之中格外压抑,江肆便下了马车。
与之吃鱼共饮。
本该在远处的南宫骁也参与了进来,江肆本是放松的,却一瞬间变的警惕起来。
“南凉人多以捕鱼为业,且鱼肉鲜美异常,怕是侯爷在北境吃不到的美味。”
鱼肉确实鲜嫩,但南宫骁也确实夸张了些。
江肆本就好吃,对各种肉类皆不挑剔,就说这鱼肉,在没来这里之前她吃过好的,来到这里之后,慕挽辞铜火锅里面下的鱼肉也不比差。
所以她也没惯着谁,直言道:“那是世子还未吃过火锅里的涮鱼肉,味道比之鲜美许多。”
“铜火锅?那是何物,我还从未听说过…”
南宫骁不知此物,南宫媗也不知,两人皆好奇的看着江肆。
这一看倒是把江肆看的不知如何作答。
她本是想说,铜火锅是上京特有的美食,慕挽辞亲自带到北境来的…
可她不想提慕挽辞,便含糊的说着:“上京的铜火锅享誉越国,有朝一日我带你们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