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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肆顿了顿,双眸紧紧盯着她:“倒时你与我同去,可好?”
慕挽辞在深宫多年,而后又来到这北境,其他去的地方去之又少,所以听到江肆的问询,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只是她的顾虑也颇多。
与江肆摊开说话确实畅快,可靖远军中多人且不说服她,就是被江肆带入军营之事怎会没人不满?
因此她不好开口。
江肆想是猜出了似的,靠近了她一些,从她的话中提取到的消息再用来说服她:“如今看来,慕泽晟自是十分看重丹药,也一定会多次派人入东海问药,能够占据先机,必然也能瓦解他和陶遵的关系。”说着江肆目光瞥向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又说了两。
“自古以来,能够走到寻丹问药这条路未有一人善终,皇权捧杀不能要命,可若是陶遵迟迟寻不来药,他便会不信任陶遵。”
“而若是东海有你在,这样的效果会更加明显。”
江肆所言不无道理,慕挽辞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有她在,慕泽晟的注意力会偏向她,倒是不管陶遵做没做什么,都会让两人的关系不复以往。
帝王心,向来都是如此。
慕泽晟这般,倒也让她觉得正常,只是好笑江肆还会顾及她的情绪。
她笑了笑,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慕泽晟在朝中信任世家,世家又皆以陶遵为首,贪污舞弊之气盛之,去年工部所修堤坝今年雨季已经衝垮,慕泽晟他…”
“只顾着长生之事,下令免去工部尚书,把薛家的人扶持了起来。”
“你不在朝廷可能不知,薛家便是陶遵的母族,想当年陶家薛家都隻算是寒门,因为陶遵这十余年间已经排得上越国五大世家,陶家为首,薛家次之。”
江肆便只是听着这些事就觉得荒唐,堂堂一国之君为何偏要如此行事。
心中不由得感叹,越国隻百年的基业,竟然这么快的便陨落。
也真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眼看着慕挽辞神情落寞,江肆从床榻上起来,穿好衣服便要拉着她走:“不开心的事便不想了,今日小年,你带我去庖厨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江肆情绪倒是转变的快,慕挽辞被她拽的踉跄了一下,紧跟着她过去。
一路上江肆不提糟心的事,说起吃食,又说起了去东海要做之事。
慕挽辞听了一路,忍不住说道:“东海之行,你当是游玩吗?”
“那里多是岛屿,吃穿都成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吃穿都是问题,不过是那里的百姓们吃腻了,若是我们过去,指不定当是食物多新鲜呢?”江肆笑眯眯的说着,慕挽辞一脸的不信:“当真?可听闻东海百姓,冬季严寒夏季酷热,地动山摇,连大米都吃不上。”
“唔…那可能也是真的,东海气候上不适合种稻子,所以产量少一年也吃不到多少,可越是这样,我们不是更有机会开发吗?”
原本去东海隻为让慕泽晟不顺心,现在越想越是妙计。
这个时候的运输便是漕运和镖局,危险系数高,若是由军队专门开设漕运或镖局,从东海运送海鲜,再从北境运送粮食,简直是赚翻了!
她越想越起劲,恨不得年都不过了就去往东海。
“去往东海之事需要早就打算,要做个十分结实的船隻,一路遥远,可不能出岔子。”
吃饭的时候江肆都在想着这事,慕挽辞敲打了一下她的额头,警告她:“食不言。”
江肆如今愿意在慕挽辞的面前暴露出这些情绪来,想东想西说干就干,慕挽辞也不假辞色的训教与她。
“殿下果然是十分严厉,若是将来教育小孩子,怕是时不时就要吓哭。”
江肆本意隻想说她严厉,却没想慕挽辞听到后嘴上的动作都停了,声音冷淡的说:“本宫无甚胃口,侯爷慢用。”起身便要离去,江肆以为她生气把起身拽住她,却见她脸颊绯红…
这才意识到,慕挽辞是害羞了。
解释,只会更加误会,江肆未提小孩子的事情,隻说:“殿下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严肃许多。”
“不,是严厉许多。才有感而发。”
慕挽辞却是不听,挣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又说了一遍:“我吃饱了。”
这话与刚才的话有些不一样,却是柔和了许多。
江肆以为她好了,便笑了笑,提出晚上一起去看烟花的事情。
征战半年,也就这个春节能够放松下来,江肆不想放过任何外出的机会。
也不会错过,与慕挽辞玩乐的机会。
可慕挽辞却看不出喜怒,隻淡淡的说:“天色尚早,侯爷若是无事大可去书房看看兵书,将来定然用的着。”
江肆不肯,怨念的问她:“那你作何去?”
“煮茶,下棋。”
慕挽辞的喜好也真不多,就这么两样,倒也让江肆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了半响说道:“江肆棋艺不精,还想向殿下讨教。”
慕挽辞不接茬,却是走到了棋盘上,把黑子留给了她,见她还未动便催促一句:“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