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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说:“所以这次,他们盯上了我们?”
“是,我问过领头的,他说只是见到船隻豪华便心生歹念,毫无计划。”乌泰所言算是替着他们表态,越是传达自己的判断。
江肆也这样觉得,毕竟他们一个个衣不蔽体,不像是有意为之的样子。
都是因为生存。
江肆又看了这排的人,挑着中间一个腰板挺的最直的女干元问道:“你们那里,大约有多少人?”
女干元也盯着江肆看,眼神确实恨恨的不愿说话。
乌泰给身边的士兵递了个眼色,把女干元压到了江肆的面前来。
女干元也仍旧不服:“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江肆这才明白,这人是担心自己会去威胁她的家人。
她笑了笑不解释这个,而是站起身来说道:“东海在几百年前,三国未分裂时乃流放之地,之后战争多年,地貌时代皆在变化,东海便成了让人头疼,却又不想轻易踏足之地。”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前朝罪犯,早就生长成了野蛮人。”
“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日日忧虑。”
“你说什么!”被控制住的女干元突然发狠,扑向江肆。
江肆连躲都没多躲,女干元又再次被控制住,发狠的盯着江肆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
“其实不怪你,不过是几百年而已,一代又一代的人隻学会了生存,还没有到追求生存质量的地步。”
“但是,你有吧?”
“所以才会在我说,野蛮人的时候你便如此失去理智。”
女干元突然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江肆,不知作何反应。
干枯的手掌又黑又脏,脸颊上不知是沾了多少泥土灰尘,可看向江肆的眼神却变了。
她与身后的那些人不同。
江肆与她说话,士兵把她带的自己身前的时候,她身后的那些人只会瑟瑟发抖,围成一团。
“你叫什么名字?”
“任九…”女干元老实下来,回答了江肆的问题,甚至看向江肆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期冀。
“是…前朝那位任相的,后裔?”
“文韬武略,受人敬仰的任相,当年成为世家之争的牺牲品,受前朝皇帝所猜忌,流放东海…”
“东海酷暑,吃不饱也穿不暖,在三国还未平和之时,谁也不想费尽心力财力来东海。”
江肆所言句句属实,若非慕挽辞提起其实她也未曾想过,不过既然提起了,也决定来这一趟,那么她就好做好十足的准备。
东海由来,地貌民情,如何降服都要在她的计划之内。
今日与任九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江肆无需再说,说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便挥了挥手在任九不情愿的眼神下让乌泰把人给带走。
一起带走的还有与她一起,存活二十几人。
船够大,羁押地方也是早就准出来的,她安排之后便回到了三楼,去找慕挽辞。
慕挽辞还未睡下,只是眯着眼睛等她,听到声响便翻身坐起。
“处理好了?”
“第一步还算不错。”
了解前朝的事情,是慕挽辞借给她看的书,计策两人隻说了几句后来便也没在谈过,江肆有心想说几句,慕挽辞却有些着急,站起身拉着江肆的手说:“快些上床,我很困。”
知道慕挽辞一直在等她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江肆心中一团,顺着她的力气坐在床上。
衣裳褪去,抱着她入眠。
在船上,摇摇晃晃的两人睡的十分踏实,进入雨露期的慕挽辞十分依赖江肆,尤其是睡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
临近东海,连吹的风都是热的,江肆醒来时一身细汗,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知道快落山了,便想把慕挽辞喊醒。
一日未进食,怕是早就饿了。
可雨露期的坤泽不止粘人,还十分矜贵,江肆喊了几声慕挽辞有些不耐:“再睡会儿。”
她甚少有如此耍赖的时候,江肆顿了顿,便也由着她。
起身去庖厨准备做些吃食。
此时已经临近东海,她便心念一动的想去捕捞些海鲜吃,可奈何她不会,手下的士兵也笨手笨脚,抓来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想了想,江肆把乌泰叫来,让他去喊任九。
乌泰面露犹豫,江肆笑了笑:“我靖远军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任九?”
乌泰想了想也是,便应下声去把人带来。
任九在船底一日,走出外面时晃眼的厉害,士兵也并没有因此而优待,倒是江肆看不过眼喊了一声:“慢些走。”这才慢了下来。
任九被带到她的面前,江肆让人松绑,指了指海面说道:“我想要螃蟹,还有贝类,你能抓来吗?”
任九一怔,没想到江肆叫她过来只是为了这事,面露疑色,江肆便又问她:“抓不到?”
“能抓到!”
许是怕她露出轻蔑的表情,任九抢着说道,接着又看江肆笑,才知道自己是衝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