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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慕挽辞的嘟囔声变小了,蜷缩的身体也逐渐开始舒展。
江肆露出笑容,想要喊蓝韶过来看,却在回头时看到蓝韶的脸上毫无血色。
她心里一咯噔。
方才蓝韶的动作便是十分奇怪,这会儿…
“蓝韶…?”江肆颤着音喊她,蓝韶却只是皱着皱眉头,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
慕挽辞在好转,而蓝韶她…
江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喊谁都不是…
突然眼前一片血红,蓝韶捂住心口踉跄了几步,走到了床边。
安抚似的对江肆说:“无事了。”
“殿下,无事了。”
“那你…”江肆见她嘴角的血迹,方才蓝韶可是吐了血啊!
“我也无事,你知道的我懂医巫之术,西钥家所学之术法便是以血养玉。”
蓝韶说完,把手中紧握的玉摊开给江肆看。
方才还翠绿的玉佩,这会儿已经是血红色的,并且逐渐变淡,而蓝韶的脸色也变的好转起来。
她让江肆起身,走到了慕挽辞的身侧,抚在她的手腕上。
却是眉头一跳,眼睛从慕挽辞的身上移到了江肆那里。
江肆被她看的心里没底,颤着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蓝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愣是一个音都没露出来。
等了半响,江肆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也开始察觉到蓝韶的不对劲来。
从只听了几句慕挽辞如何的话开始,蓝韶便心急如焚。
方才她也急,没空去细想,现在想来这份急切,不应出在蓝韶的身上。
她对待慕挽辞或者她的事情虽然八卦,但什么情况都很稳,唯有这次。
她慌了神。
“蓝韶,为何不语?”
等到想要的答案,江肆又问了一遍,蓝韶这次转过头来看她。
毕竟是以血养玉,她的脸色虽然好转,但也还是有些惨白,一听到江肆的问话,更是又白了一分。
拧着眉说道:“我已经说了,殿下无事,倒是王爷你…”
江肆顿住脚步,听她的满头雾水,又十分气恼,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
却听蓝韶悠悠说道:“殿下有身孕了,可长久与你在一起…”
“可能会保不住。”
极易滑胎?
江肆听到这四个字,一身的力气都被卸了下去,颤着音自语:“为何会如此呢?”
她干元和坤泽临时标记后便会有怀孕的可能,而且因为并未终身标记羁绊不深,时不时的便需要干元君的信香。
而且这些都是江肆从蓝韶哪里听说来的,所以按照她的理解,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离开慕挽辞啊!
她怒瞪着蓝韶,想要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不由得想起来去找蓝韶时,她那反常的反应。
去时她是焦急的,隻说了慕挽辞的名字还未等再说什么,就见蓝韶跟着她走,之后才说了慕挽辞的情况。
可蓝韶像是丝毫没有意外。
这也很奇怪。
“蓝韶,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没说的?”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蓝韶有事瞒她,而且蓝韶听完她说的话,微微撇过头,不愿意回答。
她想仔细盘问的,却在这檔口,慕挽辞醒了过来。
江肆见状,下意识的便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仍然不解,可她还是信了蓝韶的话。
蓝韶这才有了反应,抓住了她的手臂:“王爷,晚些时候我会给你解释。”
“现在…”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虚弱着的慕挽辞,轻声的说:“请您先离开此处,我还要为殿下施针。”
她犹豫一瞬,终还是点了点头,这种时候确实是慕挽辞的安危重要,旁的之后再说。
可一转身的时候却被慕挽辞喊住。
“江肆。”
“你知道了?”
她此刻身体虚弱,说出来的话也很是无力,却在僵住的两人耳中十分清晰。
江肆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脑海中想起白日慕挽辞和她说的话。
她问,她喜欢不喜欢孩子。
还说等有事要找蓝韶确定,是她自己没听清楚,一心都想着赶紧把蓝韶找回来。
怎么能算是她有意瞒着呢?
可对上慕挽辞担忧的神色,她有些明白了。
深吸了一口气,安抚的说道:“无事,蓝韶留下来给你诊治,我去庖厨给你熬粥,晚些…晚些时候给你送过来。”
江肆说完便往外走,直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卫念和知渺才顿住脚步。
视线放在了卫念的身上,可还未等说些什么,卫念便跪在了地上。
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她听到一点,再加上本就有不确定慕挽辞有孕之事在先,所以慕挽辞的那句并非有意她听得清清楚楚。
现下便想解释几句。
“王爷赎罪,白日奴婢给殿下诊过脉,隻是奴婢学艺不精,不确定殿下是否能够…”
“好啦,我知道了。”
“你们两个候着吧,若是殿下无事去庖厨通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