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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瞪圆了眼睛,捏住了一旁的乌泰的肩膀,乌泰吃痛转头看向她,又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过去…
“王爷,这…殿下怎会在此?”
乌泰不解,江肆也同样的不解…
仔细看去,围在慕挽辞身侧的人并不多,只有她随身的武婢还有知渺卫念。
那样子,像是毫无戒备。
她心中有些着急,不明白她贸然前来是为何,推开乌泰和房林三两步走了过去,撩开轿帘果然见到了慕挽辞。
一身正红色襦裙衬的她皮肤娇嫩的很,气色照比之前她看到的那次不是好了一星半点。
近一个月未见,虽然疑惑但更欣喜,江肆一把拉住她的手,掩盖不住笑意的问她:“挽辞,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我…”
“放手。”呵斥声响起,江肆才认真的看向慕挽辞的脸。
面无表情,眼底冷漠一片。
江肆顿时如坠冰窟,往后走了几步。
如果上一次她还能骗自己慕挽辞是因为情绪不佳,那么这一次,她没法骗自己了。
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仇视。
轿帘被放下,江肆看着软轿从自己面前走过,毫无阻拦的就进入到了梧州宫殿。
自己在梧州岛守卫面前活像是个小丑。
可她却无暇顾及,各种情绪在心里蔓延,却仍然无法理解慕挽辞…
梧州宫内,一身黑衣的女君萧素端坐在棋盘前久久未下一子,直到门前有软轿落下,黑子落下。
正襟危坐,几乎是不眨眼的看着从软轿上下来的慕挽辞。
见她彻底站稳后,方才起身迎上前去。
“你便是慕挽辞?”
“正是。”
慕挽辞微颔首,萧素因为她这副淡定的扯了扯嘴角。
对方千方百计联系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人,可那信物做不得假。
“请…”
萧素手一挥,引慕挽辞入座。
“听闻殿下茶艺和棋艺俱佳,可惜东海简陋,只能满足其一。”
“无碍。”慕挽辞淡淡一笑,目光放在棋盘上的黑子上面。
身为女君,整个梧州岛上皆是以她为尊,执黑子并未不妥,可被慕挽辞这样盯着,倒是让萧素有些不痛快。
不过久居高位,萧素自然不愿低下头。
她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十分自然的坐下,把白子递到慕挽辞的身边。
慕挽辞并未有任何的异议,可接下来的对弈却是杀她的片甲不留。
放眼整个梧州岛,除了慕挽辞还从未有过人对她如此,萧素呼吸起伏了几下,可是想到对方拿出的信物,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紫雾书院多年来,都是以扳指为信物,殿下拿出指环来就不怕吾怀疑?”
“我若是怕你怀疑,倒也不会那指环来做信物了。”
闻言萧素脸上一变,刚才那副自视甚高的表情收敛了许多,慕挽辞淡笑,新局落下最后一子。
她毫无让对方的意思,正如要挫她锐气一般。
世人甚少知道紫雾书院,而知道紫雾书院的人皆是以扳指为信物,几乎无几人知晓放扳指的底层还藏有一枚指环。
扳指可调遣紫雾书院的人,却不能传唤暗使。
凌驾于三国之上数百年,树大根深,前世她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被江肆软禁在清漪殿之中。
多年返京,曾经跟在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貌似相助,便在临终前把紫雾书院的信物交于她,当时百无聊赖便研究起了此物,在最层除了指环之外,还有各地散落的紫雾书院家族暗使。
当时她,已经是强弩之弓,得此物也无法运作,如今从来一次…
“主上,有何吩咐尽管开口,属下定然…”
萧素的话打断了慕挽辞的思绪,转头看她时,宫殿只剩下她们两人,萧素也右手掌放在胸前,躬身有礼。
没有方才的桀骜,看向慕挽辞的眼神满是敬重。
慕挽辞没搭话,而是看向又一次被她杀的片甲不留的棋局,淡笑道:“女君,得罪了。”
了。”
“主上…”
“除你之外,并未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无需这么喊。”
“越国长公主的身份更为好用。”
“是。”萧素把腰弯的更低了些,看着慕挽辞的脚下,等着她继续吩咐下来,可慕挽辞站了许久都没回头。
萧素等得不耐,便小声喊道:“殿下。”
“嗯…?”慕挽辞回头,一双眼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萧素不敢再接话,倒是瞧着的方向看过去。
苦缠她几个月的人她是在前几日才决定见一见的。
一方面是因为萧琴的劝说,另一方面是因为…泸州岛改变她看在眼里,她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岛民有益处的事情她并非不愿意做。
而慕挽辞与江肆的纠葛,她也再清楚不过,若是…
“殿下若是不想留下此人,属下可代劳。”
“本宫何时说过不想留下她?”
虽然知道前朝萧家隶属紫雾书院,可慕挽辞到底是第一次与萧素接触,若说全然信她,倒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