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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会儿蓝韶也不在,她只能在二楼拐角处喊人。
见是知渺守在门口,她便轻喊了一声。
知渺见到是她,疑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房林分化不算久,还没有过接触适龄坤泽的机会,见到知渺十分拘谨,含糊着说道:“这…这是我们王爷让我交给殿下的。”说完便把锦盒塞到她的手里。
人跑了。
知渺看着锦盒满是狐疑,眨了眨眼后又露出了笑容来。
蹦跳的踩着台阶上到了三楼。
慕挽辞已经喝完了粥,在卫念的伺候下准备沐浴,就听到知渺边敲门边喊:“殿下,王爷送了礼物过来给您!”
慕挽辞脱下衣服的手微微一僵,就连卫念也懵了。
王爷送礼物?
她看了一眼慕挽辞,见慕挽辞没抗拒之意,便去接过了知渺拿过来的的‘礼物。’
锦盒是陌生的,可打开之后,看到却十分熟悉的扳指。
慕挽辞眉头一跳,连忙把锦盒扣上。
便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转身去沐浴。
直到躺在床上,知渺和卫念都退下之后,慕挽辞才下次把锦盒打开。
扳指不似送给江肆那般冰冷,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慕挽辞看的眼眶发红,拿起扳指,赤脚走到了窗边。
对面的蜡烛还亮着,不比她这里漆黑一片。
良久,她又回到了床上。
江肆出发之日,送行之人众多,而身边跟着的人除了靖造营还要苗夏房林外,走跟着她赶往幸城,出行队伍也声势壮大。
各岛主送别之语皆是感谢和惦念下次重逢的话。
江肆出声安抚,上船时又躬身说道:“诸位回吧,有朝一日定会相见!
可心里却知道,这一去,她怕是不可能再回东海了。
一待数月多少也是有些感情在的,船开走时,江肆回望过去,去众人拜别。
最后目光定在了慕挽辞所在的船上面,微微扯了扯嘴角,转身而去。
她看到了慕挽辞。
只是这一回…
她不会再回头了。
甲板之上,卫念给慕挽辞披上斗篷,也同样顺着她的眼睛看向已经渐行渐远的船队,幽幽叹气:“殿下,可去送送王爷?”
昨晚房林送来东西时慕挽辞表情便不太好,夜晚她睡得不沉便听到了慕挽辞醒来的声音。
更是听到了那…声声哭泣。
细枝末节她不清楚,只是那哭声实在是让她心里发酸。
而一大早的,她便看到了慕挽辞越发憔悴的脸,更是坚持要来这甲板之上,她才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问完,她也开始后悔,因为慕挽辞浑身一颤,扯出了无奈的笑容来。
只是她还未转身,一直盯着前方看。
直到船隻已经看不见时,她才听到慕挽辞说:“不送了。”
“从前出征时,我跑到城口之上送她,她会回头看我,说些体己话。”
“如今…”慕挽辞顿了顿,低头看向手里的扳指,又说道:“如今不会了。”
“殿下,回吧。”
江肆走的时间是晌午,天气热海风又一直吹着,卫念都觉得难受,更不要说慕挽辞了。
卫念看不下去,便小声的劝她。
船队的影子其实早就不看不到了,慕挽辞偏偏不走,卫念劝的这句也仿佛没听到似的。
良久,卫念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小主子想。”
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便是慕挽辞最牵挂的事情,所以卫念一提起,慕挽辞便有了反应。
深深的看了一眼海面,捂着腹部跟卫念一块回到船舱当中。
回去时看到蓝韶正站在门口,那样子像是等了她许久,慕挽辞难为情的说着抱歉。
方才蓝韶也送江肆了,回来时肯定也是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
不过蓝韶也没提起,隻认真诊脉,开药。
如今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小腹已经高高隆起,蓝韶瞥了一眼便说:“怕是会早产,这几个月要格外注意。”
见慕挽辞紧张起来,蓝韶才笑了笑:“殿下无需担心,属下会等到殿下生产后再离开。”
“这些日子,就按照属下留下的药方来吃药,都是温补。”
蓝韶细细嘱咐,慕挽辞也听得认真,最后还亲自送蓝韶到门外。
走出去后,蓝韶蹲下脚步,回头喊上卫念。
虽然她是江肆的属下,可对待慕挽辞也是有几分敬重的,所以这种时刻她只能做到对得起这世界的良心。
也趁着机会多教了卫念不少医术,这样在她离开之后,有什么情况卫念也能应付一二。
卫念学的认真,多数都在蓝韶的房间里,所以慕挽辞的身边也就只有知渺在了。
知渺不比卫念懂慕挽辞的心思,每日傍晚慕挽辞去甲板上的时候知渺都免不了嘟囔。
这一日,房林送来了榴莲,慕挽辞望着出神,不久后起身去了庖厨。
知渺还好些,慕挽辞却是个不常下厨的人,知渺又怕她磕了碰了,便什么都抢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