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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苏洵便读懂了她的意思。
陶盛的才能她也有所耳闻,不必其外祖袁定差,不过就是也如他一般固执。
江肆想收纳人才,苏洵能够理解,只是此时的情况却不容许,便说道:“王爷,此事还需…”
“再议,眼下的战事要紧,本王知道。”江肆笑呵呵的说着,眼睛就盯上了陶盛的背影说道:“战场上刀剑虽无眼,可本王还是希望留下这个陶盛。”
说完又背手上了马,看着氺城的方向自语:“真不知,若是陶遵知道他的孙子,归顺与我靖远军,是何种心情啊。”
京畿氺城的战争一拖数月,好几次靖远军都把陶继给吓破了胆子,也都是陶盛把他救下。
江肆越发欣赏他,越国精兵强将不多,眼前的陶盛便算是一个,要不然靖远军早就破了氺城的大门,攻入上京了。
讨论军务时江肆也因他而愁眉不展,连着好几日都与南宫媗和慕舒阳在军帐里出不去。
她想的对策,陶盛也能想的出来,更能化解,只有少数时候陶继不听话,抚远军会乱了阵脚。
如今的京畿虽如铜墙铁壁一般,可说的算的人是个文臣,又一想要陶继拿下军功,压根就是个绣花拳头。
是她,太过珍惜陶盛之才,注意力才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皇家军队如今已经可以算是陶家军了,自然十分看重陶继…”
“可这氺城,就得坏在这陶继身上。”
她与几人密谋了一番,第二日的攻法却如之前一般,直到敌人疲惫下来,他们应该在最薄弱的陶继身上下手。
打的对方措手不及,陶盛相救却来不及,最后被靖远军围堵在了氺城几里远地方。
入城后,靖远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百姓。
却没想京畿六城的百姓,比江肆想象的还要苦。
整顿大半个月,唯一遗憾之事,是抚远军退到了瞭城。
陶继还活着,陶盛竟然还真当陶遵的话如军令似的护着。
江肆十分失望,这次是他看错了人。
固执之人可取,但如陶盛这般,那便不可了。
她放下了心思,把战事锁定在瞭城。
而这一日,商量对策时,却被守卫兵打断了。
“王爷,有您的信件。”
守卫兵在门外喊道,江肆的话说了一半不得不先停下,让人把信拿进来后,江肆看着面露疑色。
这封书信上并未署名,贸然打开她也怕会□□。
苏洵知她所想,本叫来军医试毒,试过之后她亲自打开读给江肆听。
只是江肆等了半响,也未等到她开口。
苏洵面露异色,江肆看了看南宫媗和慕舒阳,便叫两人先行退下。
人一走,江肆招手说道:“信拿来给我看。”
苏洵眉头紧锁的递过去。
江肆只看了两个字,就把信扣下。
十分无奈的笑道:“你信这是慕泽晟亲笔吗?”
“属下不知,可这书信内容,也十分符合慕泽晟的处境。”
“就是这声姐妇…”
“是啊,这声姐妇叫的十分滑稽!”
信中内容更是荒诞。
堂堂越国皇帝,竟然再向她求救!
他哪来的脸面?
越想,江肆心中越是气恼,脸色都变的十分不好看了。
“王爷何意?”
“可要看殿下的面…”
慕泽晟所求,不过就是救他自己一命,可未说什么越国之事,苏洵自然以为江肆在考虑慕挽辞的感受,便如此发问,可江肆却十分不屑。
“什么面子?”
“大军苦战,为的是入京畿推翻越国,可不是为了入京畿救他!”
苏洵的本意,只是想提醒慕挽辞或许会在意慕泽晟,若是可能便留他一命,反正他一人也不能成气候。
可看江肆如此,便也作罢。
毕竟江肆若都不在乎,这更与她无关系了!
还是正事要紧,苏洵便问她:“王爷,南宫郡主和平津侯可还喊进来?”
“先不必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苏洵本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她眼底乌青的时候闭了嘴。
连日征战,江肆也确实累。
“那属下告退。”
“嗯…”
江肆应了一声,也没送她,便懒洋洋的躺在了榻上。
不过确实拿着慕泽晟的信出神,因为她想到了慕挽辞。
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想着想着,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件事。
十月,慕挽辞生子,越国破!
十月,靖远军大军继续突破京畿三城,战事焦灼。
而远在东海的泸州岛也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江肆走后半月,慕挽辞便搬到了泸州岛的宅院当中,住在江肆当时所在主屋旁的别院。
这别院是花园式的二层小楼,图纸是江肆亲手设计督办,不说一砖一瓦都是经过江肆之手,但大半江肆都有参与,然而她离开东海前一个月,却停了下来。
小楼已经有了规模,只是外面的花园,和里面的用物倒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