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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辞此刻要搬过去,倒是把苗夏忙坏了,派人检查了一番,想着问问慕挽辞有何想法时,慕挽辞却什么都不用,只要能够遮风挡雨便好。
之后便把船上的一应物品都搬了过去。
包括江肆留下的那几个箱子。
东海冬季也暖,所以也不需要如北境的房屋那般,建造的如此完全。
慕挽辞又心急,苗夏也只能听命,等她住下后再把添些东西。
可慕挽辞是坤泽,又怀有身孕,搬来动去的也不方便,她焦急时,还是蓝韶让她宽了心。
正如慕挽辞所说,遮风挡雨,暖和便好。
蓝韶身为靖远军爵爷,又是一直在整个孕期都照料慕挽辞的医师,苗夏自然信她,便一心去为岛上生计。
小楼也如慕挽辞所愿,甚少有人来打扰。
蓝韶卫念还有知渺随她一同搬去,她和知渺常居二楼,隔几日蓝韶会过来诊脉。
月份渐大,慕挽辞行动起来已十分不方便,轻易不会下楼,知渺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她也紧张,可奈何卫念多数时间都在和蓝韶学医,只能留下她一人。
“殿下,这东海的冬天还真是暖和啊。”
早起,知渺开着窗感受着温和的海风感叹的与慕挽辞说着,慕挽辞抚着小腹微微点头,而后又挺知渺说:“这地方的风景也十分好,一开窗便能看到外面的大海。”
大海辽阔,看的人心情甚好,慕挽辞也喜欢看。
微微撇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样的设计,怕都是江肆的手笔,一觉醒来,便能闻到清新的空气,怡人的风景。
“知渺,用早膳吧。”
“是…”
慕挽辞如今喜欢喝粥,每日早上都要喝一碗,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喝海鲜粥,可蓝韶却不让,最后只能日日和白粥。
知渺盛好端到她的面前去,见她喝的津津有味,不免说道:“殿下,日日喝不腻吗?”
这话,一个月前知渺便问过一次了,慕挽辞回答不腻,却没想她又问。
“白粥虽淡,可喝下去胃里暖和。”
已是十月,东海的天气也不太冷,屋里连炭都不烧,更用不着地龙,知渺也不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冷。
而是心里发冷。
自从江肆走后,慕挽辞便一直这个样子,淡淡的。
跟当年在上京皇宫时一般。
可知渺却有些想念在北境一年多的慕挽辞,比如今和上京皇宫都多了些情绪。
她心疼慕挽辞,默默看了她一眼提议道:“殿下,可要外出走走,看看风景?”
她想着,或许看看外面的风景,慕挽辞的心情会好些。
可慕挽辞却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必了,身子笨重外出时刻需要小心,哪里又心情看风景?”
“在则说,在这窗边不就能看风景吗?”
话毕,慕挽辞已经喝完了白粥,扶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知渺生怕她磕碰了,赶紧到身边搀扶着去。
怀孕七月多,慕挽辞的肚子却是十分大,当真就跟马上要生了似的,知渺护着她跟眼珠子似的,一路到了窗边,又怕她吹风给她披上了大氅。
惹的慕挽辞发笑:“你身上还隻着秋季薄裙,怎的给我披上这个了?”
知渺丝毫不觉得有趣,严肃的说着:“殿下与我不同,你是怀有身子的人,怕冷。”
“可这东海的冬季,犹如在北境的阳春三月,哪里会冷?”
江肆走后,知渺闹了一段,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通了,从强迫自己收敛情绪,变成了真的稳重。
面对慕挽辞的反问,也不急躁,还说:“虽是不冷,可暖和一些总没错。”
“好,都听知渺的。”慕挽辞弯着眼睛笑道。
知渺默默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
从前她的担忧太过趋于表面,可自从江肆离开东海,她想很久才想明白。
慕挽辞与江肆感情本就情非所愿,她总是为慕挽辞叫屈,可却从未理解过她。
眼下马上就要有小主子诞生,知渺知道自己得学会担事,她还要照顾殿下和小主子,所以近日来她十分体贴。
“殿下,午膳想吃什么?奴婢为您去做。”
“这才用过早膳,便要做吗?”
慕挽辞微微诧异,知渺却笑了笑:“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食欲就十分好,一上午的时间过的快,奴婢这会儿去做几道菜,也该到了晌午了。”
慕挽辞低头看向隆起的小腹,心道知渺说的有理。
确实,自从她害喜过后,食欲大增,吃饭都是从前的两倍之多了。
她微红着脸点头:“去吧。”
“那好,奴婢扶您到床上。”知渺搀着她回去,一切安排妥当后才下了楼,去做饭。
却不知,她走后不久慕挽辞便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
自从怀孕,雨露期再也就没来过,可这会儿后颈微微灼烧的感觉,却是跟雨露期似的。
她恍然间,想到了曾经蓝韶说过的话。
未被永久标记过的坤泽,在孕期自然会很少接触到干元君的信香,故而极少数的坤泽会在生产时犹如雨露期来临,直到这种感觉结束才会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