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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清楚,您这次来上京之后是否会有变化,传递出来的消息,多少会有些滞后,怕是要…”
“无妨,左右我过不了几日也要进上京了,而且慕舒阳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她拚命想要护住的消息,总会有办法。”
“你先退下吧,明日出城也不必来送。”
“好,属下告退。”
话音落下,江肆再抬眼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微微晃动窗户,展碌已经离开。
她也准备熄灯睡觉。
只是一片黑暗的时候,传来的一切声音都格外敏感,江肆听着耳边微弱的呜咽声,和□□碰撞铁栏杆的声音有些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坐起了身,披着外袍来到了门外。
而她一出来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叶婵,她张口问道:“南宫媗在闹什么?”
“不是她有意闹,而是…药断了。”
“怎么会?”江肆惊讶的问,之前慕舒阳给南宫媗的药不少,她也让蓝韶配置出来带上,以防万一。
却没想…会在这个关头出现问题。
江肆眼睛一立,便觉得此事有蹊跷,只是还没等她说什么,叶婵又说:“陛下,负责给南宫媗送药的人,自刎了。”
“此人…原属那里?”
“是…当年在中原扩军收编至先锋营的。”说完叶婵便跪在了地上,俯首认罪:“请陛下责罚,手下人有二心,属下竟未发现。”
“怪不得你深夜来此,原来是请罪的?罢了,你的才能向来不在此,回去好好看管南宫媗。”
“让她安静下来,明日出发前我让蓝钰把药送过去。”
听闻此话,叶婵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她这个人本就一根筋,从前在北境时自以为是的顶撞了江肆几次,发现她性子变了,她也试着沉稳下来。
可从西陲回来,江肆又好像变了样子,不能说完全一样,最起码没有从前那般好相与了。
因此她提心吊胆的过来请罪,却没想…
叶婵俯身跪谢:“多谢陛下,属下定然看管好南宫媗。”
叶婵退下后,江肆去找了蓝钰,说明来意后蓝钰并未怠慢,只是事情紧急,她只能要江肆与她一起熬夜备药。
在西陲为了江肆解毒,两人也曾合作过,今日刚刚开始手生疏了些,后来便也就上手了,等到把药物研製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江肆喊来叶婵,把药送到了南恭喜那里去,便开始准备出发的事宜。
提前几天改造的马车也已经停到了客栈旁,除了原有的车夫之外,又配备了两个精卫营的暗卫。
马车够大,三个人坐在完全能够坐的下。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江肆安排人去楼上接慕挽辞几人,她则是回到了车厢里补眠。
本就舟车劳顿加上雨露期,再如此熬夜江肆压根就受不得。
而且不知为何头脑昏沉的厉害,在车厢了睡了有一整日后,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此刻马车已经快到瞭城了,大部队修整半刻便要入城。
江肆草草的吃了午饭,便还要回马车上去休息,却在余光中看到了慕挽辞和阿梧。
慕挽辞的手里还端着汤,江肆看了一眼便又上马车。
没多久阿梧就爬了上来,手里还有那碗汤。
“阿母,这是阿娘给你做的,她说你劳累,所以要多吃些!”
“我吃不下…唔!”
阿梧难得粗鲁了一次,把杓子直接怼进了江肆的嘴里,不可避免的撒了一点出去。
阿梧知道是自己惹祸了,嘟着嘴巴低下了头。
看的江肆十分不忍,她摸了摸阿梧的头宽慰道:“怪我,我拿着吃就好了!”
说完她便拿起来,把剩下的汤都喝了。
阿梧见了笑弯了眼睛,扑进江肆的怀里,撒娇道:“阿母,晚上我可以不回去吗?”
江肆自然不会拒绝,便应了下来。
而之后几日,阿梧也都会如此,早上回到慕挽辞那里,给她送来些吃食,晚上便蹭她的被窝。
直到入上京前夜,江肆才拒绝了阿梧,让她乖乖在慕挽辞的那驾马车里过夜。
天色渐亮,抵达了上京城门。
慕舒阳一早就等在那里,带着前越文臣。
慕挽辞在队伍里的事情江肆自然没有公之于众,但慕舒阳却有些嚣张,叩迎江肆后竟然又大呼慕挽辞:“臣等,恭迎长公主殿下…”
她身上穿的,还是类似越国的莽纹朝服。
江肆噙着笑看,倒是没想到慕舒阳如此大胆。
也或者,是慕舒阳以为她太大胆了,平津军的队伍还如从前一般,又把原本抚远军收编在内。
确实与从前强大许多。
所以慕舒阳如此,江肆并不意外,只是…
站在城楼上穿着白铠的人才让她意外。
这一幕莫名的与五年前入上京时的场景融合。
因为那时,也是冯尧威风八面的守着城门。
当年冯尧离开时,江肆还不觉得什么,是后来她才清楚,助力慕挽辞和阿越反杀原主之人,便是冯尧。
没想到她辛苦找了这么久的人,也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