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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江肆都从她的反应当中看出来,她以为是真。
不过过去经年,越国都不在了,纠结于此也还无意义,慕挽辞神情隻落寞了一会儿,轻轻开口:“我有两件事,想要问你。”
“你说。”
“你此行的目的,需要告诉我吗?”
“都可,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进入上京之后,慕挽辞能够明显感受到江肆的情绪变化。
她变的随意,洒脱,自如,还有那一层厚厚的面具。
“我也都可,你想告诉我,那便告诉我。”
“好,有必要我会说,那第二件事呢?”
“慕泽晟,当年到底是如何处置的?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嘛?”
自小长大的情分,慕挽辞不会不好奇,所以这问题的答案,江肆也早就准备好了。
“大战前,慕泽晟是被陶遵控制的,后来便向我求助,还…搬出了你。”
“这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他对你忏悔,愧疚,不过那些都不是真的。”
江肆早就当初替她分析好了,慕泽晟不过就是想保住性命,慕挽辞对他曾经肯定不止心软了多少次。
比如以妾的身份入嘉靖侯府,这在江肆看来,有溺爱的成分,不单单无奈的妥协。
她说着说着,也顾不上慕挽辞安静的想些什么,突然开口:“慕挽辞,你要知道,当年你能够入嘉靖侯府,一切都与我无关。”
“你自己,慕泽晟,还有…”
“我知道,你不是她。”
江肆的话还没说完,慕挽辞便打断到,她自嘲的笑了笑又说:“我当初有多恨,如今也有多清醒。”
“你说的对,让我觉得耻辱之事,也有我自己的一份功劳,而对你…”
“当初也多有不公,你不是她,我却无法把你和她分开来看,自我折磨下去后,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爱上了你,所以,我也恨我自己。”
“可江肆,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你看我…不只生了阿越,还有阿梧…”
慕挽辞越说越多,江肆也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可却听就越觉得心里发凉。
为什么,命运总是会这样的愚弄她们呢?
她以为的不同,与慕挽辞以为的,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忍不住打断道:“所以,阿梧就是你幡然醒悟的原因吗?”
“你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变的不一样了,我们的结局,我们的生活都会有不一样。”
“可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呀,当时你为什么不信呢?”
江肆是低着头说的,而最后一句话才抬头看她,声音极轻的说:“现在,轮到我相信这些了。”
(修改)
慕挽辞满目无措的坐在江肆的对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江肆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不久后,宫女来送了午膳,被江肆端到桌上,温和的开口:“先吃吧,什么都别想了。”
慕挽辞麻木的接过江肆递过来的筷子,可下一刻却拽住了她的手臂,顺势的站起身搂住她的腰身。
她眼眶微红,抵在江肆的后背上带着哭腔的问:“为什么?”
江肆没动,任由她抱着,希望她的情绪能够消失,可不知道是慕挽辞变了,还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不了解慕挽辞了。
她的后背被泪水打湿了,慕挽辞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闻到饭菜香味阿梧已经带着阿越走了出来,见到两人这个样子,阿梧瞪圆了眼睛,阿越都有精神一些了,微微张着嘴看她。
江肆抬起手,犹豫了好久才放在了慕挽辞环抱着她腰间的手臂上,好声好气的说着:“孩子们都看着呢,你做阿娘的不知羞吗?”
殊不知这声,让慕挽辞眼泪更是决堤,后背更湿了。
她只能先把阿梧和阿越哄进去,然后转过头来捧着慕挽辞的脸,算是鼓励的说道:“你还有阿越和阿梧,别这样。”
“当年冷傲的长公主,可是在嘉靖侯府门前吓的我不轻,如今可不许梨花带雨的。”
“往后…也不许。”
“江肆…”慕挽辞攥住她的衣袖,希望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些其他的情绪,却全部都是淡然。
她也不懂,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化如此大。
“来先吃…”江肆拉着她的手,慕挽辞却挣开了,红着眼看她,似在问‘你怎么就不信了呢?’
江肆却回避了眼神,自顾自的说着:“这几日你,隻管待在我身边,做自己就好。”
很明显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慕挽辞也知道问下去江肆也未必会告诉她,便叫来阿越和阿梧一起吃饭。
饭后,江肆便到榻上小憩。
慕挽辞看的出来,江肆很累,便让阿越和阿梧小声一点,别去吵到她。
而她也因此发现个了不得了的事情,前几日多是昏睡的阿越今日却精神的很,脸色也恢復了很多。
反倒是江肆,脸色快要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