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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韶清了清嗓,脑子里想了一下如何开口招呼,就听蓝钰说:“带两个小家伙玩?”
“嗯…”她微微垂头的嗯了一声,便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说是陪阿越和阿梧玩,也多半都是乳娘,蓝韶偶尔会搭一把手跟两人一起,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背后的蓝钰身上。
等阿越和阿梧玩的累了,由奶娘带走休息时,蓝韶才浑身僵硬的正视蓝钰。
蓝钰没了面纱,那道红痕明显的很,她杵着下巴笑问蓝韶:“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蓝韶摇摇头。
蓝钰又问:“是不是在内疚?”
“没…”蓝韶还是下意识的摇头,却在听清楚她问什么的时候停了下来,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蓝钰笑了笑:“也不怪你,那个时候谁的处境好过呢?”
“不过,我还是想问,你后来找过我吗?”
似乎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蓝韶纠结许久才说:“找过…。”
“哦,那就好。”蓝钰笑着点点头,眼角却带着泪珠,不过只是一瞬,蓝韶再想看的时候就没有了。
她想解释的话,也暂时没机会说出口。
因为慕挽辞醒了。
知渺过来喊的蓝钰,蓝韶想了想也过去看了一眼。
而一进去,她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早上的时候见过一面,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慕挽辞瘦了许多。
脸色也更没有血色。
迷茫的人不止她一个人,知渺和卫念也着急的问询她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慕挽辞,眼神迷茫。
“别惊慌,只是慕挽辞的腺体在汲取她身体里残余的信香和毒素,到一定时间就会停止,之后再慢慢养就好。”
蓝钰解释了一番,众人也都松了口气,而知渺却是突然抱住了卫念哭了出来。
这几日她忍了很久了,看到慕挽辞骨瘦如柴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而这一哭,倒是也把慕挽辞彻底的哭醒了,她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定在了蓝韶的身上,虚软着声问:“江肆呢?”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头说道:“她不来也好,本就有伤,昨日我又弄的她…”
慕挽辞自顾自的嘟囔了起来,有气无力的却不愿停下。
直到众人让开了一条路,江肆缓缓的走过来,按住了她的手,扬着笑说:“我可比你好的多。”
“你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体再说。”
慕挽辞的话戛然而止,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江肆。
昨日的感觉有些虚幻,今日才真实了起来。
明明就还是前几日见到的那张脸,可就是变的不一样了。
她就这样看着江肆,看到眼底模糊,才伸出手去碰她的脸,低声的喊:“江肆…”
江肆轻点了下头,抬手想要帮把她眼角的泪擦下去,只是还没碰到,就被蓝钰的手挡了一下。
她拿着干净的手帕,轻轻帮慕挽辞擦着。
然后有些责怪的说:“慕挽辞,你的眼睛是真不想要了吗?”
想流的眼泪哪能说收回就收回呢?慕挽辞轻轻摇着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她又抓住江肆的手,颤着音问:“江肆,是你吗?”
这一声,夹杂了委屈和眷恋,江肆怔然,一时间没作答,而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被她遗忘的那些日子。
慕挽辞那时并不知道她是如此存在在世间的,但情到浓时,也会问她:“江肆,是你吗?”
只是她和慕挽辞不一样,慕挽辞只是本能觉得,带着琥珀信香的人不是那个残暴无情的江肆。
她是带着期翼的问,而现在,是肯定的问询。
很显然,在清漪殿也让慕挽辞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隐藏的,全部都是她的记忆。
景苑偏殿门口站了一排的人,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里面两人说话。
都是些互相关心的话。
江肆要慕挽辞别再哭了,还拿蓝钰和蓝韶吓唬她,说她们两个人都诊治过,说是要哭眼睛就要坏了。
蓝钰听不下去,转头想衝进去,被蓝韶拽住。
蓝钰不忿的说:“我何时说过这话了?“
“还有,你说过吗?”
蓝韶点头:“我说过…你刚刚也说了。”
蓝钰理亏不语,又不愿意听她说话,迈着步子往偏殿走,她进去时,江肆正支支吾吾的说着雨露期的事情,见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
江肆如今腿脚没那么方便,便眨着眼看她,焦急的说:“你快来,与…与她说清楚。”
她语气焦急又亲昵,蓝钰以旁观的身份看的最清楚,慕挽辞落寞的抿了抿唇,垂在床边的手也无意识握紧了一些。
她心情好,这会儿也起了逗弄江肆和慕挽辞的心思,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装作不知的问:“要我说何事?”
“我们…”她故意抻着长音,见慕挽辞的脸色竟然隐隐有了红晕之色才好好说话。
事情说完了,慕挽辞那隐隐的红晕逐渐扩大。
因为她如今的脸色太过苍白,一点都红都是明显的,更何况红的脖颈这么大的范围。
江肆也没好到哪去,碎发后面露出的耳尖也微微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