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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打小便有老师指导督促背诵四书五经的辛楚目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不一会,辛楚目便做完试题,无聊的拨弄着试卷卷起的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蓝子玉。
蓝子玉无视他的目光,端起茶盏又轻抿了一口茶。
贺婉娇真的懂蓝子玉心意,知道她不喜欢喝带茶叶的茶水。
蓝子玉细品口中茶水,隻觉回甘无穷。
考场中的学生上午经过蓝子玉的“敲打”,下午考试便几乎没有弓着背伏案作答的考生了,有个别几个也是因近视而不得不凑近试卷作答。
辛楚目无聊了好一阵后,还是决定不在这儿虚耗光阴,将试卷交到宋宁章后,便起身离开了。
帖经考试结束后,蓝子玉待宋宁章收完考生的试卷,便起身回到屏风后的厢房。
“大人。”贺婉娇一看见蓝子玉走进来,便激动得迎了上去。
蓝子玉看了贺婉娇一眼,无意夸讚道:“茶泡得不错。”
贺婉娇羞涩忸怩一笑。
“……”大可不必。
蓝子玉径直走到书案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试卷,上面还贴着崭新的封条。
这时,宋宁章手捧着一沓试卷走了进来。
他一走进来,守在门口的两名捕快便迅速将门关紧。
“大人,这么多县试卷,是留在考场看,还是回衙门再看?”宋宁章将一沓试卷全放到蓝子玉桌前。
“全都包起来,拿回衙门看。”
“是。”
宋宁章迅速用油纸将试卷包起来,并贴上封条。
蓝子玉看着宋宁章包裹完试卷,便放心的拿着一沓文章试卷走出房间。
试卷拿回衙门之后,蓝子玉便将批阅试卷的任务全权交由宋宁章处理,自己只需等三日后,将宋宁章拟出来的榜文审阅一遍,再盖个章张贴出去便可以了。
帖经最容易选出及格者,宋宁章便先批阅帖经,也方便蓝子玉看一看她想看的帖经试卷。
宋宁章能看出蓝子玉对辛楚目的文采感兴趣。
辛楚目也正如蓝子玉所料,不愧是茂修公子,整洁的卷面分便夺得了蓝子玉的好感,该填的空格皆一字不差的写了。
衙门里没有公务缠身后,蓝子玉便带着贺婉娇去拜访辛楚目。
见面一番客气之后,辛楚目便命人在亭下备下笔墨纸砚,决意教导贺婉娇认一些生字。
当然,那些生字里夹杂着蓝子玉不认识的字。
蓝子玉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便趁此机会请教辛楚目。
辛楚目憨笑道:“其实我的文采并没有大人想得这么好,我能进茂修园,很大一部分是金钱的作用。”
果然。蓝子玉此前就想过,一个能进文学圈的文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文人朋友,哪里会稀罕她这个小小的县令朋友。
“茂修园的公子大多恃才傲物,我融不进去,也不愿结交那些爱慕金钱的人。”辛楚目粲然一笑,又道,“我进茂修园就是单纯的混个好名声,但大人不同。大人若是进了茂修园,以大人从容不迫的谈吐以及身上超然脱俗的气质,不论文采便能胜过一半茂修公子。”
蓝子玉摇头道:“辛公子请勿再提进茂修园之事。”
她可不想进去丢脸。
辛楚目略为扫兴的点了头。
距离放榜日的三天时间里,蓝子玉每天都带着贺婉娇往辛楚目家跑。
直到放榜那天,蓝子玉才在县衙中坐定,闲时便抬头看看李瑨仪教贺婉娇认字。
县试
昨天回县衙之时,蓝子玉便和辛楚目商量,让他在离开前在榕树亭给全义沧百姓开授一节课。
辛楚目欣然同意了。
义沧县令请人于榕树亭给全义沧百姓免费授课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蓝子玉只需要等晌午过后,前往榕树亭便可。
义沧的公告栏原本只在昌乐街设有,现在,榕树亭也有了。
县试考试榜文张贴出去的只能有一张,蓝子玉命人贴在榕树亭,便使得榕树亭一下子人满为患了。
县案首自然是自小便拥有优厚教育条件的辛楚目了。
“案首居然是一个姓‘辛’的,我们这儿有‘辛’这个姓氏吗?”
围在告示栏旁边的书生们议论纷纷。
“我在考场上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他会不会就是辛楚目?”
“我也看到了。”书生啧啧道,“那华丽的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奢靡多生纨绔。一个纨绔子弟而已,何必高估他?”
“诶?若是那个有钱的公子真是叫辛楚目,那他会不会用钱买通县令大人,这才成了案首。”
一语惊人,众人纷纷猜测起来。
“未可知,未可知。”
一句“未可知”更加证实了各自心中的猜测。
榜是早上放出去的,晌午之后,拥挤在榕树亭的书生便没有这么多了,取而代之的老幼妇孺。
部分书生对县令大人特意命人开授的课也是十分好奇的,但一听说是县案首授课,顿觉扫兴。
他们出于读书人的傲气,还是决定离开榕树亭,不去听县案首授课。
辛楚目的授课即将开始。他穿着一身较为朴素的衣裳由苏勇陪同着走来榕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