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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大人的仕途着想,卑职建议大人还是要与这位何公子交好。”
宋宁章不仅是县衙里的老人,还是义沧的老人,他的建议,蓝子玉也是要给他十分的脸面与敬重。
蓝子玉肯定的点头道:“宋主簿说得对,翌日,本官便邀他来县衙做客。”
宋宁章满意的点头。
何峰在客栈过了一夜,早上醒来时,肚里还是窝着一肚子火。
大老远跑来义沧,蓝子玉没给他接风洗尘也就算了,见他之后,还一点表示都没有。
何峰越想越气,早餐已经摆上桌了,可他仍无心就餐。
比试
“那个蓝子玉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何峰猛的扇了扇扇子。
近侍给旁边的婢女一个眼色,那婢女微微点头,便上前给摆了摆碟,躬身柔声道:“公子,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费神,劳累了身体实在不值得。公子还是先吃早饭吧,早饭要凉了。”
何峰抬眼瞥了一眼婢女,收回,迅速看向婢女,像是恍然想起一般,说道:“差点把你忘了,你吃早饭没有?”
婢女愣了片刻,磕巴道:“没……没有。”
“没有是吧,坐下。”何峰用扇头轻点身边的凳子凳面。
婢女愣了片刻,粲然一笑,顺从的坐到了何峰身边。
近侍招呼屋内的其他下人出了房门。
蓝子玉想到何峰可能有碰了壁就打道回府的念头,觉都睡不好了,天才蒙蒙亮,她便起床拟书给何峰。
李瑨仪昨晚便被蓝子玉交代了任务,在蓝子玉拟好信之后,他也回来向蓝子玉禀告了。
“大人,那位何公子现住在南风客栈,大人有什么吩咐卑职去做?”李瑨仪扶着剑鞘立在门前。
从门外散射进来的光笼在他身上,薄薄一层,模糊了边际。
“嗯。”蓝子玉拿着信走向李瑨仪,“吩咐人送这封信给何公子。”
“是。”
信送到了何峰下人的手中,何峰于晌午之后才看到了信。
“蓝子玉命人送来的?”何峰确认道。
“是的。”近侍回答。
何峰此时的心情好了许多,似乎已经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
信里的大概内容就是,希望何峰忘却前嫌,蓝子玉定会尽到东道主的情谊,让何峰在义沧玩得快乐。并邀请他于今日下午相聚于东风酒楼。
何峰将信一收,仔细想了一番,点头道:“既然蓝子玉这么有诚心,那我便在义沧与他游玩几日。”
近侍也讚同的跟着点头。
“你,把信收了。”何峰将信纸连带信封挥到近侍朱财面前。
“是,公子。”朱财小心接过信。
“回去遂州之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何峰合了扇子,斜眼看向朱财。
“知道,知道。”朱财连连点头,小心收好信,“不经意间让夫人看到。”
“在夫人面前,管好你们的嘴。”
“是是是。”
蓝子玉带着李瑨仪在东风酒楼等了许久,何峰才珊珊而来。
小二上菜后,二人攀谈了一会,谈话皆不咸不淡。
“你这义沧什么好玩的?”何峰问道。
蓝子玉略略思索了一下,眼眸微亮,说道:“于郊林秋宴如何?”
何峰慢吞吞的饮了一杯酒,嘲讽道:“大人,你滴酒不沾。秋宴是让我陪着您喝茶,还是您陪着我喝酒?”
蓝子玉身形微僵,稍许后才说道:“仙隐寺旁边有一块空地,我规划用来种桃树,美化义沧。但此规划目前还处于筹备的阶段。义沧乃小县,相比于逐州,还是有些不足之处,还请何公子见谅。”
尽管蓝子玉内心很想把这明知义沧是小县,还来这没事挑事的何峰“劝”走,但礼节告诉作为东道主的她,不应为一点小事下逐客令。
“我在遂州时经常骑马打猎,特别是在秋高气爽的时节。”何峰拿起桌上的折扇,“大人可喜欢打猎?”
蓝子玉摩挲杯壁,缓缓道:“何公子想打猎?可惜义沧并无猎场呀。”
“也对。你这义沧这么小,没有猎场也正常。”何峰略略思索,转而说道:“但空地总有吧。你这义沧旱了这么多年,少说也有一块贫瘠到无法耕种的土地。”
“何公子来义沧所为何事?”蓝子玉皮笑肉不笑。
“实不相瞒,在下刚到义沧之时,便发现城北有块荒草丛生的土地,正适合用来做一个小小的跑马场。”何峰凑近蓝子玉,忽而谄媚道,“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用作跑马场,也算是有点有用处。蓝大人觉得呢?”
蓝子玉微抬下巴,身形微微向后靠去,淡淡道:“何公子觉得身为义沧父母官的我擅自将义沧的地用作娱乐的跑马场,合适吗?”
何峰垂眸看向杯中酒,笑道:“蓝大人清廉的名声,在下早有耳闻,自是不敢辱没了大人的名声。”
蓝子玉注视着何峰,让他继续说下去。
“在下意欲在城北建个小小的跑马场,大人可否满足在下这个小小的要求?”何峰说得情真意切。
“这个……”;蓝子玉将视线缓缓游移到茶杯上,温润的指尖轻触杯壁,摩挲了片刻,缓缓端起茶杯,慢啜了一小口茶,细细品味,再看向窗外,仔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