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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佳云还想听更多关于海外的事,但池不故回来了。
看到池不故的身影,杜佳云下意识地从断壁上滑下来,一脸局促。
洲渚看了看她,又看向池不故,寻思池不故很可怕吗,为什么杜佳云会是这个反应?
池不故觉得她这个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问:“你们在做什么?”
洲渚道:“清理一下这儿,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瓦片、竹木,到时候重建时,能省则省嘛!”
池不故又看向杜佳云,后者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那个……我得回家做饭了,不然又得挨骂了。”
说完,匆匆跟洲渚道别,忙不迭地开溜了。
洲渚疑窦丛生,看向池不故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被杜佳云莫名其妙地躲避,好似自己是什么煞神似的,又被洲渚质疑,池不故没好气地道:“这是我见她的第二面,我能对她做什么?”
将疑惑压下,洲渚决定改天再问杜佳云为什么对池不故避如蛇蝎。
“你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洲渚道。
池不故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帮忙清理废墟里的东西,道:“你有人陪着,就算我回来得再晚,你也不会无聊吧!”
洲渚嗅了嗅空气,笑道:“池不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味。”
池不故:“没闻到。”
“从你身上传出来的,你自然闻不到。”
池不故蹙眉,她身上有醋味吗?
她抬臂嗅了嗅,却突闻洲渚那放肆的笑声,顿时明白过来了。
“很好笑吗?”
看洲渚这欠揍的样子,真叫人牙痒。
“你吃醋了。”洲渚乐得花枝乱颤。
池不故翻了个白眼,不去管她,须臾,见洲渚止住了笑,才又问:“真有埃及这地方吗?”
洲渚没有错过池不故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好奇。她突然意识到,纵使这些日子以来,池不故一直都在充当她学习常识的导师,但也有不曾知晓的知识,和与常人无异的好奇之心。
她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分享世界各国风土人情的兴趣,也不在乎池不故会不会质疑她的来历——在池不故面前,她哪有什么来历。
“当然有了,埃及的统治者不叫皇帝,也不叫天子,而叫法老……”
池不故侧耳倾听,向来无欲无求的瞳眸里,多了一丝求知的欲望。
底细
杜佳云刚回到家,一个巴掌迎面扇来,她下意识抬手,随着“啪”一声响起,手臂被拍得又疼又麻。
她冷眼看着面前怒火衝天的生父,听着他大骂:“你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一整日都不见人影!”
她娘在厨房,听见声音急忙走过来,拽了她一把,也颇为不满:“你成天往外跑,万一遇到歹人可怎么办?还要不要名声啦!”
杜佳云知道,不管自己说真话还是假话,都少不得挨这顿骂,干脆不开口。
因为洲渚放了鸽子,他们没能如愿地给她三哥杜包找到一个好拿捏的媳妇,她爹丢了面子,所以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这股气没法朝洲渚撒,只能衝她来了。
不过,杜段骂完这句话后,却没再继续,而是转头回屋去了。
杜佳云寻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娘扯了扯她的手臂,将她拽到厨房帮忙。她一边打下手,一边问:“三哥怎么样了?”
“挺好的。”她娘笑眯眯地道。
杜佳云诧异,还记得出门前,家里的气氛似乎并不怎么好,她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她询问,她娘便主动告诉了她:“安婆说着世上没有什么命格是绝对的,命格也能改变。那个洲娘子就算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也是可以改成旺三郎的命格,只需拿到洲娘子的八字就行了。”
杜佳云愕然,道:“你们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呢?阿洲姐、阿洲娘子根本就不想同三哥相看。再说了,找一个乐意嫁给三哥的人不行吗?”
她娘剜了她一眼,道:“这几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哪有这么好找?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合适的,总得试试!”
杜佳云虽不在这个家长大,却也知道,杜包虽是个病秧子,一般男人的毛病却一个不落。心比天高,丑的看不上,寡妇又嫌弃,隻想找那还未嫁过人的处子。
而她的爹娘呢,护他跟护眼珠子似的,除了满足他那些条件之外,还得找能伺候他的,又好拿捏的,最好不要聘礼。
就这些条件,乡里谁肯将自家的女儿嫁过来?
如今出现了一个既漂亮,又没嫁过人(虽然曾许过人家),而且是个孤女,最容易拿捏的洲渚,他们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难不成你们真打算强娶?”杜佳云问。
“我们可是好人家,怎么会强娶呢?我们会好好跟洲娘子谈的。”她娘说完,又叮嘱她,“你可别对外说,安婆说了这事不宜声张,不然会有人抢在我们前头去提亲的。”
杜佳云认为必须将这事告诉洲渚,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往外面跑得勤了,杜段担心她做出什么毁名节的事,要么不给她出门,要么每次出门都得让她嫂子跟着,她去哪儿都不方便。
好不容易等到家中来客人,家里人都忙着招呼客人,她溜出去找洲渚,却发现洲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