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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渚:“……”
没想到随口瞎编的故事还能激励别人。
“阿洲姐姐,连你也被他们绑来了,那可怎么办?”杜佳云发愁。
洲渚正要开口,池不故忽然压低声音说:“小心隔墙有耳。”
杜佳云噤了声,洲渚则试图凑到池不故的耳边去说话,但由于密室内过于幽暗,她隻能靠池不故的声音来源努力辨别她的嘴巴,从而推断出耳朵的位置。
“池不故,现在找到佳云了,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说了。”
洲渚说话时扑出的气息喷洒在池不故的唇上,每一股风都从唇上拂过,好似无形之中有一根纤细的玉指,轻轻地抚了她的唇。
一瞬间,池不故屏住了呼吸,身体也僵住不动。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唇,生怕自己一个乱动,会误吻上对方。
然而她身体的克制却无法挽救将要混乱的理智,心口的血液沸腾,像烧开了水的壶,水汽顶着壶盖,不停地颤动、喷薄。
“池不故——”洲渚没听到回答,又凑近了几分,然后猝不及防地,亲到了一片柔软的唇角。
池不故身体猛地后仰,脑袋险些撞到墙壁。
那沸腾的血液也终于烧上了脖颈,脸颊。
黑暗中,她的脸颊滚烫,绯红一片,好似今日挡在洲渚身前时,那多彩的云霞。
隻可惜,这样的一幕,洲渚无缘欣赏。
而无意中就轻薄了池不故的洲渚也是愣了片刻,旋即脑中像是有烟花在炸开,她尴尬得脚趾扣地。
“池不故,我……”她想解释。
池不故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泄气,隻能硬邦邦地说道:“你我皆女子,无妨。”
洲渚听到这话就不怎么乐意了,这是什么直女发言啊?!
罢了,她是弯的不代表池不故也是弯的,既然人家都不在意,她在意个屁啊!
虽然心里这么开解自己,但洲渚总归是有些幽怨的。
“阿洲姐姐,还有阿池……姐姐?你们怎么了?”杜佳云疑惑地问。
猛地想起这儿还有第三人,洲渚顿感心虚,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杜佳云:“……”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反倒像是有什么。
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她轻声问:“阿洲姐姐和阿池姐姐,听你们的意思,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尽管池不故的脸颊依旧滚烫,但她总算是寻回了理智,也压低了声音,对洲渚道:“前两日,我在路上看到了墟日在干山村墟市上与你起争执的男人,他遇到了安婆,还专程停下来与安婆说话。虽然我隔得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却知晓他们是认识的。不过认识安婆的人那么多,他们互相认识也不足为奇,我便没放在心上。”
“隻是昨日我回来之时遇到了行迹可以的安婆,发觉她似乎对你特别执着,我直觉这事并不简单,所以一直都细心留意着。今日我得知杜佳云失踪了,杜家到处在寻人,发现她失踪的时间与安婆来漏泽园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恰巧两人都不知道你搬到了白衣庵,杜佳云偶尔会来寻你,却在安婆离开后失踪了,这太巧合了。”
洲渚和杜佳云都听懂了,池不故早就怀疑安婆了,所以这一路都十分淡定。
杜佳云闷闷地道:“可是我们都被抓了,这不是狼入户口吗?”
洲渚也道:“对啊,池不故你本可以去帮我报官,或者去找李青瓷的。”
池不故道:“李青瓷并不住在糖寮,从乡里赶到李家,再带着李青瓷过来,证实你不是绑走杜佳云的人,得耽误多少时间?而且就算你当时没被绑过来,那杜佳云的下落呢?谁知道她在哪里?”
杜佳云无可辩驳。
洲渚立马调头附和池不故:“对呀!”
她自然不是盲目附和,而是相信池不故这么聪慧的人,肯定已经想好了周全的计划,不然将计就计找到杜佳云的藏身之处隻需她出马就行,池不故没必要让自己也陷入到了如此险境中。
而且池不故说这些话,明显是搪塞杜佳云,她怕计划被更多人知道,容易泄露。
退一万步说,假如池不故一点计划也没有,那到时候就隻能由她看着办了。
揍他
幽暗中, 突然响起一道咕噜声,气氛顿时沉寂了半秒,须臾, 洲渚才尴尬地道:“我还没吃晚饭,饿了。”
杜佳云道:“他们昨日也是这个时辰给我送吃食的, 今日怎么不给送了?”
洲渚忍不住高声叫道:“外面有没有人,我要饿死了, 有没有吃的?”
半天都得不到回应,池不故思忖片刻,推测道:“晚上只怕没东西吃了,他们可能会让我们饿上一两顿, 直到我们没什么气力逃跑。”
洲渚:“……”
很快她就发现,池不故的推测是对的, 因为她们三人仿佛是被遗忘了一般, 他们不仅没给送吃的进来, 连水都没有。
洲渚为了蓄点力气, 也懒得动弹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 门缝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了,到了洲渚平日睡觉的时间, 她自觉地犯起了困, 靠着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