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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一歪, 枕到了池不故的肩膀处,中途她稍微惊醒了一下, 很快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池不故:“……”
听着她小声地打着呼,杜佳云也意识到她这是睡着了, 不禁佩服:“阿洲姐姐真不愧是敢隻身出海远洋的巾帼、女豪杰,这般境地都能安然入睡, 想来是已经想到了脱困的法子!”
池不故缄默,大小姐只是心大,缺心眼。
密室内的空气有些黏稠,洲渚睡得很不舒服,不停地蹭来蹭去,她的发髻摩挲着池不故的耳朵、脖颈,带来丝丝痒意,池不故却因被捆绑的原因,无法挠痒。
洲渚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
就在池不故准备挪开身子,让洲渚摔倒时,门被打开了。
安婆一行人举着火把进来,看了眼“昏睡”的洲渚,十分满意。
另外两个跑了没关系,只要洲渚一直在他们的手上,这趟买卖就是稳赚不赔的。
这番动静之下,洲渚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了句:“终于给送饭了吗?”
众人:“……”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居然隻惦记着吃饭?!
“已经三更天了,都带走!”安婆一声令下,她们便被堵着嘴赶出了雷公祠。
雷公祠的后门停着两辆牛车,其中一辆牛车装满了安婆这些年所积攒的钱财。
看到那一牛车的财物,洲渚都惊呆了:好家伙,这伙畜生得拐卖了多少妇女儿童啊?!
她们被赶上另一辆牛车,被送到了渡口,然后趁着夜色沿南渡河顺流而下,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河道越来越宽,透过皎洁的月光,能看到河湾处的津口。
此时,整个津口都静悄悄的,所有人早已陷入了沉睡,只有停靠在码头的船只会随着海浪而上下起伏左右摆动,发出嘎吱的声音。
一艘十余米长的大船上下来两个男人,借着火光,他们首先看到了最漂亮的洲渚,颇为满意地道:“这件确实不错,是处子吗?”
安婆又没检查过,哪里知道,隻含糊道:“还没嫁过人的。”
洲渚气得胃里泛酸,恶心反胃!
他们又说了些话,然后就将她们赶上了船。
安婆他们也跟着一块儿走,这下看管她们的人便越来越多,加上船员,只怕有十几个人!
不过据池不故推测,这艘船应该是商船,船主跟这群拐子应该不是一伙的,只是拐子给了钱,船主便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也可以说是帮凶了。
被关进了舱底,她们再无从众人眼皮子底下逃脱的机会,安婆便给她们解了绑。
得了自由,洲渚才凑到池不故的身边问:“现在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说了。”
杜佳云也略带希冀地看向池不故。
被二人注视着,池不故道:“接下来靠你的了。”
洲渚:“?”
靠她为什么不早说,她可以在上船之前就将安婆一伙人给掀进河里淹死,何必来到这里面对更多敌人?!
池不故见她一脸无语,忍不住撇过脸去,悄悄地翘起唇角。
回过头,她又恢復了那清冷的模样:“咳,你听我的就行了,先去将门给开了。”
洲渚将信将疑,走到舱门处。就在杜佳云好奇她要怎么打开被反锁的舱门时,只见她双手按在舱门的两边,一个用力,一整道门都被她拆了下来!
拆、拆了?!杜佳云目瞪口呆。
而门外守着的男人也懵了,愣了一秒后,他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上前想製服洲渚,后边又传来池不故的声音:“揍他。”
洲渚抓着一整块门板就像抓着一块纸皮,她像用电蚊拍扇蚊子一样,一挥出去,那个男人直接被她扇飞,撞到了船柱上,整艘船都摇晃了下。
池不故从容地走在她后面,继续指挥她:“继续揍,留半条命就行了。”
洲渚手中的门板仿佛广东人的人字拖,抓在手中拍打这个男人犹如拍蟑螂,啪的一下,男人吐了血,哀嚎声响彻了整艘船。
在上方船舱休息的安婆等人都听见动静衝了下来,然后就被这一幕给惊得目眦欲裂。
打手们一窝蜂地用了上来,打算用人海战术困住洲渚,她一拳下去,打手的牙都崩飞了,遇到拿刀的,她便用门板去挡,但她到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应付一个人的时候还游刃有余,而人一多,她便露出了许多破绽。
而这时,一直在后方指挥的池不故也动了。
只见她身手敏捷,面对迎面劈来的刀,她也毫无所惧,身子一侧,便轻盈地避开了,同时反製了对方,赏了他一些下三路的招数,疼得那人捂着裆倒在地上起不来。
一直躲在后面的杜佳云都看傻了,原以为阿洲姐姐力大如牛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没想到阿池姐姐的身手敏捷得像是练家子。
这俩卧虎藏龙啊,难怪敢入局。
许是怕这儿的动静会引人注目,又许是怕她们真的逃了出去,拐子头目准备去要挟船主开船。
池不故面色一沉,当下不再留手,夺过对方的刀,便是一招割喉,直接断了对方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