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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不故,你真腹黑。”洲渚发现池不故这走一步算百步的心机,不去经商当真是浪费了天赋。
“腹黑?”池不故寻思,这该不会是什么贬义词吧?
洲渚强行正能量:“意思是你肚子里都是墨水,比喻你读书多,是个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知识分子。”
池不故仍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原意该不会是‘一肚子坏水’吧?”
洲渚被拆穿了,急忙道:“喏,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你自己非要歪曲我的意思,把你自己往坏处想的!”
池不故:“……”
好了,她确定已经是这个意思了。
明明这是在帮她,竟然还如此评价自己,真是小没良心的。
——
周凭骁对人贩子们的审讯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该审问的都已经得到了结果。池不故的病也好了,他便让人将三女送回去,顺便敲打警告一下那群险些就助纣为虐的乡民。
回去的路上,杜佳云全然没了在外“历险”时的激动兴奋,反而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你怎么了?回家了还不高兴啊?”洲渚问她。
杜佳云道:“我爹本就不让我出门,这次被拐失踪,他只会更加坚持己见,往后看管我必定会更加严格。”
想到杜段那德性,洲渚知道她的担忧是对的。
回到新福乡,得到消息的李青瓷、吴耆长、杜家人等齐聚一堂。
杜佳云刚从车上下来,杜段便衝上来准备打她巴掌,被早有准备的洲渚拦下,并反手给了他一巴:“很爱抽人巴掌是不是,我赏你的。”
“你做什么打人?!”杜段的妻子衝了上来,但连杜段都被打得毫无抵挡的能力,她更是不敢轻易跟洲渚动手,只是扶着杜段,怒瞪洲渚。
杜佳云看傻了,望向洲渚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女儿被人绑架,她回来后你不仅不关心她,还想打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洲渚气呼呼地骂道。
“这是我的家事,要你管?!”杜段回过神,凶恶地瞪她。
洲渚轻嗤:“是,这是你的家事,但你也就这点家里横的能耐了,你只能欺负弱小,你若不服,你试试跟我较量一下?”
杜段一噎。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现在都还没好。他嘴硬道:“我一个大男人,不屑跟你一个女人动手。”
洲渚反问:“你女儿不是女的?你怎么跟她动手?”
杜段这下彻底哑了。
这时,吴耆长才出来打哈哈:“你们没事就好,都各回各家吧!”
洲渚却不愿意善罢甘休:“等会儿,你们这群人污蔑我是恶鬼的时候,怎么不说‘没事就好’,不各回各家?”
众人:“……”
“你不要得寸进尺。”有人恼羞成怒。
“我还就得寸进尺了,你去报官啊!”现在的洲渚简直就是趾高气扬的典范。
众人见她一个黑户这么嚣张,的确恨不得去报官,然而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就是县里的胥吏,县尉和黄主事都没拿洲渚怎么样,反而对她礼遇有加,就算他们再去报官,洲渚肯定也能安然脱身。
吴耆长猜测,洲渚应该是有了靠山,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她越是嚣张,他们越忌惮她。
“你们这些拿石子砸我的人,现在不道歉,我立马搬石头去你们家,一面屋顶留一个洞,信不信?”洲渚单手举起了路边十几斤重的石头,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这他妈真不是恶鬼附身了吗?!
吴耆长生怕家中遭殃,赶紧催他们道歉。
他们不情不愿地道歉,洲渚道:“不是向我道歉,是向阿池道歉,毕竟你们砸中的是她!”
一直看着她狐假虎威的池不故,心中微微一动,好似有暖洋在心中流淌。
“她都没让我们道歉。”有人嘀咕。
“她是没让,现在是我强迫你们向她道歉不行吗?”
众人:“……”
他们又向池不故道了歉,最后生怕洲渚再威胁他们给更多人道歉,急忙溜回家去,杜家人也趁乱拽着杜佳云回家了。
李青瓷看完这场闹剧,对如今的洲渚刮目相看:“你把事做得这么绝,就不怕遭反噬?”
洲渚叹了口气。
不管县尉他们是不是错认她为奸相的孙女,也不管他们何时会发现真相,已经没有什么比她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了。横竖都是一死,她为什么不大胆放纵地做回真实的自己呢?
池不故道:“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平日之所以表现得那么硬气,是因为会有更多人跟他们站在一起。一旦出现一个人能对抗他们全部人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青瓷笑了笑,询问洲渚有没有事:“你要是出事了,我的糖寮损失可就惨重了。”
洲渚道:“你已经知道了糖寮的製作方法,就算我出事了,也不用担心吧?”
李青瓷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便道:“话不能这么说,製糖的秘法终究是一件死物,而一个会製糖的能人才是最值钱的宝物,因为从古至今,製糖的技艺不断改进,靠的正是这些能人,而不是一件永远都不会更新改进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