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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不故洗完澡后将她们床上的被褥抱了出来,道:“冷的话就裹着被褥,舒服一些。”
洲渚一下子就躲进了被窝里,池不故要去刷碗,她干脆拉住池不故的手,将她拽进了被窝里。
“明天再洗,你说好陪我守岁的。”
池不故无奈地道:“现在还早。”
“那你可以陪我聊会儿天。”
池不故隻好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烧着,好让她们随时都有水喝,然后就如洲渚的意,跟她一块儿躲进了被窝里。
她们坐的是一米五长、一米宽、二十厘米高的矮榻,洲渚脱了鞋袜,光着脚将它塞到了池不故的腿窝处。她看到池不故依旧将脚放在外头,便道:“你也脱了鞋袜放进来呀,被窝里可暖和了。”
池不故的脸上闪过一次犹豫,但还是依言脱了鞋。
“为何不脱袜子?”洲渚疑惑,池不故有时候睡觉也会穿着袜子。
池不故道:“穿着袜子才暖和。”
“可是被袜子捂久了,脚会臭哎!”
池不故:“……”
似乎是纠结了一番,她最终还是脱掉了袜子,迅速地用被褥盖住。
尽管天色昏暗,旁边只有一盏油灯和炉子,但洲渚还是瞧得十分真切,池不故的脚上似乎有疮!
“让我看看你的脚。”洲渚忙道。
“有什么好看的?”池不故反倒忸怩起来。
“快嘛!”洲渚敦促。
池不故现如今已经拗不过洲大小姐了,只能依言伸出脚。
只见一双精瘦的脚上红肿一片,有些似乎有旧伤的地方更是出现了疮口。
“怎么会这样?!”洲渚懵了,池不故怎么会将自己搞的这么惨?难怪她最近总藏着脚,走路也比平常慢上许多。不过她藏得也太好了,洲渚完全看不出她脚上有伤!
池不故轻描淡写:“天冷就会长的冻疮,没什么的,天气暖和就好了。”
洲渚却想到了什么:“是当初流放的时候遭的罪吗?”
池不故没想到大小姐如此聪慧,立马就猜到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点点头。
这一瞬间,洲渚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池不故,你真傻!”
池不故的孝心和坚守道德底线的坚持,让洲渚都忍不住想骂她愚孝,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受这些罪。
然而,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心性,洲渚才能在穿越之后,找到一个安身之处不是么?也正因为她的这份品格,洲渚才会被她慢慢地吸引,最终爱上她!
洲渚眼眶湿润:“上药了吗?”
“沐浴的时候,用药汤泡了脚。”池不故说着,抬起拇指抿了抿洲渚的眼尾的雾水,心下微慌,“别哭,我不疼。”
“我才没哭呢!”洲渚倔强地道。
池不故没有拆穿她,反而顺着她的话道:“那是我看错了。”
“哼。”洲渚抱着池不故的手臂,又拢了拢被子,道,“新年的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池不故能健健康康,无痛无灾地长命百岁!”
池不故笑道:“这么多愿望,老天都满足不过来了。”
“老天可以分期满足呀,先满足一个,再满足另一个。”洲渚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个愿望,“新年最重要的愿望,希望池不故可以说喜欢我!”
池不故:“……”
她又无奈又觉得哭笑不得,道:“这个愿望你完全可以向我许呀!”
“向你许,你又不会满足我。”洲渚嘀咕。
俩人靠得这般近,她的嘀咕自然清晰地传入了池不故的耳中。
池不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缄默了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红唇轻覆。
献吻
洲渚几次主动亲池不故, 都隻亲到脸颊,唯一一次亲到唇角还是个意外,她不敢在池不故未明确心意的情况下亲她的嘴唇, 生怕被池不故当成是轻薄猥亵之举。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池不故会主动亲她。
池不故微凉的嘴唇贴在她温热的唇上, 她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感受到了冰山上的凉意,还是暖炉一般的自己融化了冰山。
洲渚猜测池不故应该没有亲过别人, 因为她的吻太过青涩,她就这么贴着唇,一动也不动,身子乃至嘴唇都快僵硬成铁块了。
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 还有池不故即将离去的唇瓣,洲渚主动予以回应。
池不故眼瞳一缩, 似乎没想到一个吻还能如此勾心, 平淡无味的动作也因为这个热情的回应而添了丝甜腻的气息。
热烈的吻会消耗太多氧气, 不知不觉, 俩人的气息都比刚开始时粗重了许多, 饶是每天训练,体能非常好的池不故都有些迷乱了。
因为亲热而贴近的身躯也似火烧一般滚烫, 烫红了双方的脸颊、耳朵。
她们逐渐从火热的吻中平复下来, 以若有似无的缠绵, 慢慢地结束了这一个吻。
在这个异常寒冷的除夕夜里,炙热的火炉旁, 她们从对方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暖意,她们的身影也镌刻进了彼此的瞳孔之中, 像烙进了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