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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趣事,洲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池不故从痴迷眷恋的迷茫中回过神, 看着她,虽然不清楚她在笑什么,但自己的情绪好像也被牵动,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洲渚窝进池不故的怀中,轻声说了句:“新年快乐呀,我的阿池!”
池不故紧了紧身上的被褥,避免有风灌进来,冷到洲渚。闻言,也说:“同乐,阿渚。”
——
年初二,杜佳云回来了,并且带了她的姨父姨母过来。
和逼迫杜佳云回家不成后,隻想在杜佳云身上压榨她的工钱的杜家人不一样,将她抚养长大的姨父姨母十分担心她在这边吃苦,于是趁着过年,过了一些节礼来,希望池不故能善待杜佳云。
他们带来的节礼除了半车海货之外,还有一套给杜佳云的新衣。
杜佳云穿着新衣,高高兴兴地说她在夏馆这儿并未吃什么苦,所做的工作都是平日在家干的。
她的姨父姨母见她的雇主池不故是女子,不会对杜佳云动什么歪心思,倒也放心了。
吃过午饭,他们便回家去了。
“你的姨父姨母是做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多海货?”洲渚被半车的海鲜及鱼干等震惊了,她们三个人吃一个月都吃不完吧?!
杜佳云道:“我姨父是帮外地商贾收购商品的人。”
她之所以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都跟着她姨父姨母走街串巷,只可惜,他们活动的范围只有南康州一带。她见过那些开着大帆船过来的商贾,也听过他们说的在海上航行的故事,勾起了没有机会出远门的她的向往之心,她也才会对一切冒险的故事充满兴趣。
洲渚明白了,这个职业有点像是后世的蔬菜、水果代办,即代替收购商、批发商等向果农了解水果的价格、品质等信息,然后帮助收购商收购合适的水果,能使得收购商节省不少时间。
尤其是一些外地商贾,对南康州的风土人情不了解的话,很难在这里用最短的时间收购到合适的商品,所以会找一个代办,替他办成这件事,再给代办一些佣金。
洲渚将这事记下,等她的製糖大业发展起来,她肯定需要跟杜佳云的姨父合作的。
不过这都是很长远以后的事了,现在急不来。
过完年,洲渚便回糖寮上班了。
到了二月份,洲渚见糖寮的製糖工作有条不紊,便渐渐将重心放到自己的二十五亩田上面来。
她先将蔗种挖出来放进石灰水里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抠抠峮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杀菌兼催生发芽,然后又雇人将去年冬天就已经耕好的地除草、分出田畦来,先用草木灰等增加土壤肥力,顺便扑杀土里的虫卵等。
等蔗种发出了芽,就截取五六寸,即十几二十厘米长,打横种进挖好的坑里,撒上一层薄薄的草木灰,再掩土盖上。
考虑到甘蔗要轮作,她隻种了二十亩,剩余的五亩地都用来种粮食了。
等糖寮榨完最后一批甘蔗,洲渚又拿到了三十多万的分红。
她的分红很多,但李青瓷却一点儿都不眼红她,毕竟他赚的更多。
从十月份开始至今,不过半年,他便净挣了九百多万钱,是前年的三四倍!
他大手一挥,又买了百亩良田,打算扩大甘蔗种植面积,然后逐年扩大生产。
和他相比,洲渚买的那点田简直不够看的,因此也并未被他认为是威胁。
不过,他们製出糖冰,获利千万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大家看李青瓷又买了百亩田来种甘蔗,就知道这个传言是真的。
人都是趋利性的,有糖寮的老糖工见李青瓷挣那么多,给他们的工钱却没多少变化,便自诩学会了糖冰的製作方法,于是让家里人也改种甘蔗,他准备来年私下製作糖冰。
这事进行得很隐秘,李青瓷自然不知,不过他也知道,糖冰的製作秘方迟早会被糖寮的糖工摸索出来的,他唯一能控制秘方不外泄的方法是跟他们的契约。而一旦契约到期,那些糖工要另立门户,他也无计可施。
对此,李青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家独大的。不过,他也不慌,那些糖工拥有製作糖冰的技艺,却不代表他们有销售的渠道。
而他之所以能称霸海康县,甚至将糖冰卖到州城去,正是因为他掌握着销售渠道,不怕糖冰砸在了自己的手里。
如果那些糖工敢跟他叫板,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血本无归!
洲渚自然也知道,一旦自己开始製糖,那跟李青瓷就会处于对立的状态,为了避免一开始就被李青瓷围剿,她的定位是外地。
也就是说,她不会跟李青瓷抢海康县的市场,甚至也有可能放弃南康州,转而将糖冰卖到更南边的朱崖州,甚至是东南亚那边去。
不过,这样一来,因路途遥远,糖冰的贮藏成本就得提高,相对的,销售的成本会提高,她的利润也会少很多。因此,她必须造出品质更好、甜度更高,也不易溶化的糖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