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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后,两人俱看向了池不故。
池不故:“?”
“漏泽园有祭神的香烛和纸钱吗?”
池不故:“……”
她回漏泽园拿了一堆祭祀用品来,供品也都准备好了,除了三牲之外,还有一块糖冰。
完全不懂祭祀规则的她们随便拜了拜财神和灶神之后,就用供品备了顿饭跟第一天来干活的女工们吃,吃完后,糖寮正式开工了!
一根根甘蔗削皮、砍成段,然后舂,舂碎后放进石碾里用牛拉着碾,碾一阵子,等蔗汁从碾盘的豁口流出来,被收集到漆瓮里,再收集蔗渣拿去榨斗压榨。
这时候,洲渚的力气就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一般要一个壮汉,坐到杆子的一端,然后用力地往下压,蔗渣才能挤出一点汁来。然而即便如此,很多蔗渣也依旧还含有水分,就跟人工榨油很难榨干一样。
所以需要好几个人反覆压榨的工序,换洲渚出马,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和人力。别的糖工看她抓着房梁粗的木杆往下压,那力道甚至能将木杆压弯。
杜佳云看着干得不能再干的蔗渣,仿佛看到了它们在抹泪:我真的一滴不剩了,不要再榨了。
“愣着干嘛,去将蔗汁过滤了,然后添加石灰呀。按我说的份量去加。”洲渚对正在发愣的杜佳云说。
体力活让洲渚这个大老板来,杜佳云则负责监工,还有干一些较为精细但不费劲的活。至于池不故,她平日还得守着漏泽园,所以洲渚没有安排她干活,省得她哪天没来,找不到别人顶替她的空缺。
不过池不故也没有闲着,杜佳云来糖寮帮忙后,做饭的事就顾不上了,所以糖寮开工的日子里,池不故每天会来给她们送饭。
快到饭点,洲渚都让工人们先回家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做饭的做饭,具体做什么,她管不着。
池不故也给她们送了饭菜来。洲渚洗净了手,大快朵颐起来:“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菜了。”
“手艺可有退步?”池不故问她。
“没有,还是那么好吃!”
杜佳云问:“阿洲姐姐,那是我做的饭菜好吃,还是阿池姐姐做的饭菜好吃?”
洲渚道:“你是我妹妹,阿池是我的心上人,这让我怎么说呢?”
杜佳云无形中被塞了一嘴狗粮,夹了菜,转过身吃去了。
池不故对洲渚的答案也还算满意,给她夹了块肉。
洲渚的力气虽大,但对温度的感知还是正常的,会感觉到热,因此这一上午的功夫里,她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池不故给她擦了擦汗,又道:“还是多雇几个人干这活吧,你太累了。”
洲渚道:“临近秋收,哪儿都缺人手,能雇的人少,我先干着。你放心,我力气大得很,没累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极限在哪里。不过说不累也是不可能的,力气虽大,但老是重复一个动作,关节和腰背多少会感到酸痛。她不想让池不故担心,便没诉苦。
然而对枕边人无比熟悉的池不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不禁回想洲渚刚出现那会儿,还是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娇气包,草鞋稍微磨脚都得让人背,如今……洲大小姐已经成长起来了,不会随便撒娇,也不再轻易诉苦了,池不故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感觉,在现下这个环境里混得越发如鱼得水的洲渚已经不再需要事事依靠她了。
晚上,池不故洗漱完回房,看到了在床上摊成一张饼似的洲渚。
洲渚道:“池不故,替我揉揉肩膀,还有腰,好累哦。”
池不故眉峰一挑,心中的负面情绪立马烟消云散。
“你今天不是说不累的吗?”池不故上床,替她推拿按揉。
“白天我是糖寮的大东家,我得拿出干劲来激励底下的雇工,所以我不能轻易说累。晚上我是池不故的小情人,我累了一天,需要爱的贴贴才能治愈!”洲渚的甜言蜜语顺手拈来。
池不故的心就像被轻轻揉了一下似的,明知都是哄人的情话,但她依旧十分受用,从心窝到四肢百骸都通透舒适极了。
“爱的贴贴是什么?”池不故对这些话只是一知半解,能意会,但不知具体的解释。
洲渚翻过身来,搂着池不故的肩膀,亲了亲她,又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道:“就是做这般亲密之事呀!”
池不故的喉咙滚了滚,将她按回去,面不改色地道:“不是说腰酸背痛吗?再给你揉一揉。”
“嗯~”洲渚像是在回应,又仿佛是被池不故的动作给揉到了什么敏感点,这一声哼得人骨头都酥了。
池不故一脸严肃:“是力道不对吗?”
洲渚哼哼唧唧地道:“都这么久了,你对我的身体还不够了解吗?”
池不故恍然大悟:“你是在勾引我。”
“不明显吗?”洲渚反问。
池不故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明日还得煎糖水,为了你的腰着想,早点睡。”
说完就躺下了。
“哼,这可是你说的。”洲渚调整了睡姿,背对池不故侧卧着。
池不故瞅了瞅她,起来去灭了灯盏的火,省得浪费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