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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丢出一张。
「呵,成果丰硕。」以暮得意地把桌上的钱币扫入自己的荷包里,完全忘记纸牌是出自罗洛德手中,更别提刚刚才说他们四人是『只会赚自家人钱的傢伙』。
席斯哭丧着脸数着自己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零钱,「老大——你有那些牌干嘛不出啊?还是你喜欢输钱?跟七珋一样啊?」
「我没有喜欢输钱呀?钱放我身上跟放你们身上不是一样吗?反正我要吃东西时找卡崔克拿就好了。」七珋认真地回应。
「老大是怕我们输太多,尤其是你,席斯。」深知罗洛德个性的卡崔克叹道。
「喔喔,老大,你对我们真好!」席斯泪眼汪汪地看着罗洛德,彷彿随时都要衝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就是因为你们太没用才会让罗洛德对你们產生不必要的同情心。究竟打算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实力高超的团员啊?争气点好吗?还是你们的毕生志愿只是当牌桌上的赌徒?我从日神殿出来后到现在已经一年了,这队伍居然只增加一个人?我不如待在神殿里种花还比较有生產力。」
「因为每次来的人都被你骂得一文不值,不是哭着跑走就是精神错乱……刚刚那两个人可是在冒险者协会里赫赫有名的法师与刀客欸……」席斯咕噥着反驳的话,「帮日神殿增加信徒也不是这种方法啊……」每个都要去神殿做心灵治疗了吧。
「冒险者协会里面的人才都死光了是不是?这种人也能冠上『赫赫有名』?是在愚蠢与傲慢方面有名吗?」
「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始终眼中带笑的罗洛德终于开口。
以暮看到罗洛德的模样,眼中怒火更盛,硬是拖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冷哼道:「一个劈头就问『为何我要给一个祭司品头论足?你有看过真正的魔兽吗?菜鸟』,另一个则是装模作样地想拿武器威胁我。光靠外表就评断一切,真是肤浅,他们真的是冒险者吗?」
竟然跟以暮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哇,你居然让他们好手好脚地离开啊……」
「你再继续对以暮说那些话,小心等等换你遭殃啊……席斯。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可以对以暮大人不尊敬!要羞辱人的话找我就好了啊!」七珋对有人看不起以暮这件事颇为愤慨。
「这样确实不行。」听完以暮的解释,罗洛德认同地点头,「那就再找吧。」他对以暮的信任已经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新团员的事。
当他们五人正在对方才落荒而逃的两人恣意地评论时,一个男人与一隻黄色大狗缓缓步入酒馆,朝他们走来。
男人正是曾与他们起衝突、不打不相识的猎人肖恩,在三个月前与五人重逢,在一些因缘际会下成了队员。
看到他回来,五人都露出期待的表情。
「喔?终于回来啦,成果如何?」卡崔克问道。
肖恩两手一摊,「只有遗跡的调查工作值得去。」
猎犬吐着舌头、尾巴兴奋地摇晃,朝以暮凑去,还主动把头伸到以暮手掌下磨蹭,前一刻踏入酒馆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早已不见。
「喔,你又来?」以暮漫不经心地揉揉猎犬的头,看到牠咧嘴彷彿在傻笑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七珋看到这情景,低喃了一句:「啊,好羡慕啊……」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以暮拍着猎犬的头与背脊,「所以你只接了这件?协会那里没有别的工作?」
「还有另一件——但是……酬劳不够高,而且在遗跡的反方向……」肖恩对以暮仍旧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一被那对金眸瞪着,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期限也比较赶,我担心……调查遗跡会耗掉太多时间……所以我就没……没接了。」
「那种调查的工作没几天就完成了,现在是协会愿意介绍特殊的任务给我们,应该要乾脆地接下来,不然你们要怎么打出名声?难怪来的货色都是这些低劣的水准。」
「肖恩也有他的考量,既然我们把筛选任务的事交给他,就尊重他的选择吧。」罗洛德说道——在场的人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至少叫他把任务内容拿回来跟我们讨论吧?」
「我认为他的选择没有问题,不需要更改。」
「喔?」以暮盘起胳膊,十分不满地盯着罗洛德,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不由得暗自为罗洛德捏把冷汗。但最后他只是哼了一声,「我要去休息了,整晚都在跟无法沟通的傢伙对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扭头往酒馆楼上的房间走去。
「老、老大……以暮大人他……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这种状况下居然没讲两句反击?七珋都快吓哭了——要是他以后都这么温和怎么办?
「他很好。」罗洛德把桌上的纸牌叠好,搁在已经变温的啤酒旁,再放了几枚钱币,「今天的酒钱我请,我上去看看,你们玩,别在意他。」随即跟着上楼去了。
所有人一起目送罗洛德的背影离开,席斯率先开口:「这一年老大变很多啊。」以前总是绷着脸,虽然有笑容但却像是个面具一样僵硬,看上去就像在强迫自己振作。现在脸上总掛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很亲和,因而招来不少人主动示好,当然,结果就是像那位女侍一样——好的就是被剥一层皮,还算有个全尸;不好的就尸骨无存,日神殿又多了一个需要医治的心灵受创者。
「以暮大人也是。」七珋沮丧地说:「尤其是最近……变得没这么严厉了……呜呜。」
「他刚刚才骂走两个人,这叫『没这么严厉』吗?」卡崔克叹道。
「欸?所以又没人了?」肖恩讶异地问,他本来看好那位法师呢。原来加入这队伍可真是万中选一,他是不是该因为得到这殊荣而高兴?
七珋一边啜泣一边说:「老大跟以暮大人两个人这阵子好像都有点浮躁……而且有时候都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像上次他听到以暮跟罗洛德抱怨因为罗洛德的关係害他变得很挑食,甚至只能吃一种菜……但是他看以暮平常吃饭很正常啊,什么都吃。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去探究他们的对话含义会比较好。」卡崔克开始洗牌。
「还要玩喔?可是我身上已经没钱了耶?我可以押别的吗?召唤兽之类的……」
卡崔克毅然地回道:「不行,你那些召唤兽没人敢接收啊。而且你要怎么抵押?」也只有七珋压得住牠们。
「那我要……押身体吗?嘿嘿。」七珋说着说着就想爬上桌。
「不用!你不用押任何东西!」其他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反正七珋到最后还是会输掉,赢他的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像是在欺负一个无知的孩子,罪恶感油然而生。
肖恩兴致勃勃地捲起袖子,切了一块没有任何调味的烤肉递给脚边的猎犬,「手有点痒呢……我们来排解一下今天又掛零的鬱闷吧。」
「唉……我想要有女队友啊……想要有这样跟那样的事情……」席斯身体向后靠,对着天花板吶喊着他的不良企图。
「吵死了。」卡崔克冷着脸踹倒他的椅子,酒馆内再度发出重响。
罗洛德进到房内时,以暮正在桌前点起熟悉的薰香,有点烦躁地理着自己因奔波而凌乱的头发。他莞尔一笑,「我来吧。」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不离身的木梳──当初在晴阳的摊贩买的梳子──走到以暮身后,温柔梳着那头及腰的金发,熟练地替以暮扎好马尾。
以暮晃了晃头,看到罗洛德替自己绑的发型,「你还是绑马尾?」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绑辫子。」
「哼……蠢毙了。走开!别烦我。」
「冷静点……你为什么最近这么急躁?肖恩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最近以暮下决定总是很仓促,所以罗洛德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