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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说:“真的吗?”她凑近柏奚的耳朵,一点一点看着它染上绯红。
裴宴卿:“你不行啊,说句话就脸红,仍需努力。”
柏奚的脸顿时更红了,束起的领口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粉的。
又菜又想逗裴宴卿,结果反过来被将一军。
柏奚把帐记在心里,晚上慢慢算。
看电视要紧。
裴宴卿也是这么想的,刚好播到了柏奚,她将目光转到电视上。
柏奚穿着象牙白的婚纱出现在现场。
当时裴宴卿感动了一次,现在在屏幕外又感动了一次,尤其是节目组放到柏奚深夜一个人复健那段素材时,屏幕内外的裴宴卿都在流眼泪。
裴宴卿道:“我忽然有点后悔,你复健那段日子,没有陪在你身边。”
柏奚没有回应,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对她们来说,以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也获得了最完美的结局。
没什么后悔可言,彼此心知肚明。
裴宴卿不过是太心疼她。
电视里继续传来对白——
“如果今天我没有来呢?”
“节目播出的时候你也会看到的。”
“那幸好我来了,不然就错过了。”
“你永远不会错过我。”
裴宴卿眼眶通红,柏奚站起来朝她张开手,笑中含泪,口中说了句什么,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电视机外的裴宴卿忽然睁大眼睛。
“等等。”
裴宴卿抢过了柏奚手里的遥控器,嘴里还不停说着“等一下”,把进度条往回拉。
柏奚在抱住她之前,似乎说了一句话。
那时她只顾着感动,根本没看到。
裴宴卿回放了一次,确定她开口了,口型是两个字。
而那两个字是……
她来回看了好几遍,惊喜但又不太敢确定。
“老婆。”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和电视里的柏奚口型合在了一起。
裴宴卿心臟被闪电击中,心尖传来轻微的麻痹感,她缓缓地扭过头,柏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又唤了一遍。
这一声整整迟到了四年。
裴宴卿再也忍不住眼泪,任由它从面颊滑落。
柏奚却没有让她的泪落在地上。
眼泪咸涩化在舌尖,盛不尽裴宴卿从前的委屈,这也将是最后一次。
电视机里传来欢快的尾声,节目组向观众道再见,柏奚在被推倒在沙发里的前一秒,按下了关机键。
客厅窗帘缓缓闭拢。
柏奚以为她会趁机用刚得到的称呼来逗弄她,结果只是普通地来了一次,就放她去做饭了。
下午柏奚补了个觉。
昨晚隻睡了四十分钟,虽然她精神还行,但晚上需要大量的体力,她得养精蓄锐。
夜晚照例从傍晚五点开始。
柏奚还没从床上起来,就被卷入了滔天的大浪之中。
裴宴卿也并非善解人意地放过了她,而是都留到了晚上。这天晚上,别的称呼裴宴卿都当听不见,柏奚有任何要求,开口都得从“老婆”开始。
柏奚被翻来覆去地颠炒,不记得叫了多少次老婆,也不记得求了多少次饶,反正她越喊老婆,裴宴卿越兴奋,几乎头晕目眩。
但是她闭口不言呢,只会迎来更过分的对待。
除了叫,只有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兴奋到半夜,裴宴卿记起来她们俩保密期都过了,自己还没来得及上网秀恩爱,于是两人中场休息发了那条微博。
后半程柏奚翻身做主,秉承了裴宴卿的原则,开口必提老婆,又温柔又过分。这样那样的,裴宴卿都分不清哪里哭得更厉害一些,到处都在哭,湿漉漉的。
柏奚吻着她流出来的泪水,喝得干干净净。
裴宴卿昏睡了过去。
柏奚起身,强撑着困意去收拾了浴室,回来抱住女人,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一,裴宴卿正常上班,但是推迟了两个小时。
傍晚柏奚开车去她公司接她,没有再掩人耳目,而是径直走到前台,道:“我找裴宴卿。”
前台:“你好,请问你有预……啊,你是——”
柏奚摘下墨镜,微微一笑:“没有预约,但我是她老婆,可以上去吗?”
夏长
董事长夫人莅临公司视察工作的消息火速传遍办公大楼,每一个员工群私底下都在疯狂八卦。
电脑下方的群聊闪烁不停。
不少人比董事长本人还早得到这个消息。
前台的电话拨到办公室,秘书向里面传达,原话转述,一字不漏。
——没有预约,但我是她老婆,可以上去吗?
裴宴卿听完头晕目眩,连秘书都没带,快步离开,一个人下了电梯。
前台给柏奚倒了茶水,请她在大厅里面的会客沙发坐着等,柏奚接了杯子道谢,就站在电梯大堂出口不远,确保第一时间能看到。不多时,顶层的专属电梯直达一层,步履匆匆走出来一个人。
柏奚被裴宴卿激动地一抱,悬而又悬地抬了一下右手,才勉强保住了纸杯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