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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本来梁州这边的气候比过年前暖和了,现在又突然降温。这很正常,叫倒春寒,有时候还会下雪呢。

不过今天没下雪,就是天阴沉得厉害,初夏给安安加厚了衣服,把他裹得鼓鼓囊囊,给他在书包里带上雨衣,送他去上学。

开学第一天嘛,她又不上班,几步路的距离,正好当早晨锻炼。

一出门,“嗖嗖”的冷风吹过来,初夏只感觉脸上的热气瞬间被刮没了,她有些后悔地问安安:“你今天一个人上学可以吗?”

岑淮安并不想,脸上露出失望:“可是妈妈,昨天你不是答应了今天要送我去学校的吗?”

他一脸难道你要反悔的模样,看得初夏不好意思说不去了,摆摆手说:“我随便问问,走吧。”

她一咬牙,跟着岑淮安走进倒春寒的冷风里,真的很冷,风感觉比年前的还要冰冷刺骨,她赶紧用围巾把脸遮起来。

这时候初夏就庆幸岑淮安的学校距离家属院近了,不用走太久。

而且走了一段路,身体也热起来,除了露出来的眼睛被吹得有点难受,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冷。

初夏把岑淮安送到校门口,给他整理了下围巾说:“新年开学,到学校要和同学说新年快乐啊,还有,不许在学校玩炮仗。”

岑淮安:“妈妈,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我不会在学校玩炮仗的。”

初夏摸摸他戴着帽子的脑袋:“乖啊,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手套戴好,不要冻到手了,快进去吧。”

“嗯。”岑淮安和妈妈挥挥手,提了提书包带子,朝学校里走去。

初夏跺跺脚,也赶紧回家了。

家里暖洋洋的,屋子小冬天就是有这个好处了,正合适学习。

初夏现在不上班,就全身心投入学习中。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岑淮安那种过目不忘一点就会的天才,所以她学习还是很刻苦的。

她有着别人没有的大量试卷,自然要珍惜,因此她回来后,天天都在做试卷。

做完之后对着答案修改,把错题搜集起来,练会自己易错的知识点,再翻书去记不会的知识点,就是这样查漏补缺,一点点提高。

在学校里的岑淮安,领到了发到的新书,他认真地在书上一笔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等着回家后再和妈妈用报纸包上书皮。

臣臣在书上写了好几个名字,写了擦擦了写,还是觉得自己写得不好看。

他扭头看看岑淮安的名字,一脸的佩服:“安安,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再看看他自己的,更难过了:“为什么我的字这么丑啊?”

岑淮安看一眼他写的名字,大的大,小的小,笔画和笔画之间分得开开的,看着都不像一个字了。

他沉默了下。

妈妈说好孩子不能说谎,他不能骗朋友,他认真地点了下头说:“确实有点丑。”

臣臣的肩膀瞬间耷拉下去,扁着嘴说:“那怎么办?我也不想写这么丑。”

岑淮安:“回家练字。”

臣臣长长叹口气,他不想练字,练字好累,他回家后只想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动画片那么好看,比练字快乐太多了。

看着名字,臣臣还是很不满意,他擦掉,努力想怎么才能让名字更好看。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安安!你帮我写名字吧!只有两本书,求求你了。”

他拽着岑淮安的胳膊摇晃,胖胖的身体在椅子上扭着,大有岑淮安不写就要一直说的意思。

岑淮安想了下,在被他烦和写书名之间,选择了写书名。

结果他就发现,臣臣根本不讲信用,说好的只有语文和数学书,可是练习本也让他写。

“这是额外的,不行。”

臣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岑淮安,突然掏出来一大把糖果说:“我请你吃糖,好多种呢。”

岑淮安一看到那堆糖,就想到了他牙疼补牙的经历,立马摇头说:“我不吃糖。”

嘴里这样说着,眼睛还看着那些糖果,明显口不对心。

臣臣想了想,又从口袋里翻了翻,找出来一块包着漂亮糖纸的吃的,上面还写着英文。

为什么岑淮安知道是英文呢,因为家里妈妈买的那本他看不懂的书就是英文的,糖纸上面的符号和书上的一样。

而且现在初夏也教了岑淮安简单的一些字母和英语单词,没有教很多,她准备等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再系统教,现在他还有点小。

“这是巧克力,我小姨从国外寄过来的,安安你给我写名字,我送给你吃,巧克力可好吃了。”

岑淮安吃过巧克力,在西北的时候吃的,奶奶买的是小小的像窝窝一样的,里面还有好喝的汁液。

妈妈说那叫酒心巧克力,他很喜欢吃巧克力,不过妈妈不许他多吃。

岑淮安这下子没有抵抗住诱惑,默默把臣臣的练习本都拿过来写上了名字,写完之后,他问臣臣:“还有吗?”

臣臣开心地摇头:“没有了!”把巧克力给了岑淮安。

岑淮安拿到巧克力,直接剥开糖纸吃。

这块巧克力和他以前吃的不一样,有点点苦,没有那么甜,但还是很好吃。

岑淮安一口一口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他把糖纸收起来,准备回家问问妈妈哪里有卖,以后想吃了就可以用小红花和妈妈兑换了。

中午臣臣忍不住拿出来他的炮,又想在校园里放炮仗了。

岑淮安严词拒绝他:“不要。”

妈妈走之前还说不让他放,而且回头被老师抓到,又要罚扫地,他不喜欢每天起更早来学校打扫卫生。

臣臣也不失望,收起来炮仗说:“那我们去操场玩吧,我有新买的弹珠还有卡片。”

岑淮安不想去,他想练字或者下棋也行。

奈何臣臣一直在他耳边说:“去玩吧,去玩吧,坐着多没意思啊,外面操场上好多人,很好玩的。”

岑淮安被念叨得烦了,皱眉站起来往外走:“走吧。”

操场上确实很多人在玩,不管天多冷,小孩子永远都是不怕冷的那个群体。

当然,也是脸上冻疮最多的那个群体,大部分人都顶着一个红得过分的脸蛋,上面也都被风吹得皴了。

臣臣拉着岑淮安到操场,加入班里其他人的打弹珠游戏里,还想拉着岑淮安来,被他拒绝了。

“我不喜欢打弹珠。”他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觉得无聊了,就往一边走,准备绕操场一圈回教室。

走到操场最东边的尽头,那里的墙角是学校草长得最高的地了,树也多,上回安安和臣臣玩炮仗就是在这里,因为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这次岑淮安又路过这里,还下意识往柳恬上次在的树后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点点衣角。

岑淮安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有人,他准备离开,有人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这次又不玩炮仗。

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树后被风带过来的女孩子小声抽噎的声音,很像柳恬的声音。

岑淮安想到柳恬的妈妈,还有上次他受罚的事,往外继续走。

他心里还想着:小孩子哭很正常,他们班同学,有的被老师叫起来回答不上问题就会哭,和其他同学吵架会哭,丢了笔也会哭。

不过走了没多远,岑淮安还是转身回去了,走到了树后面,果然是柳恬在哭。

她坐在树后面的枯草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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