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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关系错综复杂,真的很让人头疼。
皇后沉默,栗美人越发得意,“殿下怕了?”
哪怕是明妃也看不惯栗美人以下犯上的姿态,冷然出声:“你不过是五品美人,殿下还是皇后,你这是大不敬。”
“都坐吧,栗美人也起来坐。”太后出声,打断了明妃的话,脸色慈爱,“别伤了和气。”
一句话就让明妃说不出话来,宫娥扶着栗美人起来,栗美人脸色得意,猖狂之色,难以掩盖。
承桑意在众人的呼唤中走了进来,打眼一眼,秀眉轻蹙,后宫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人了?
一个皇后就让她头疼欲裂了,这么多女人……她深吸一口气,找个时间都打发出宫去。
承桑意给太后请安,看向皇后,朝她微微一笑,“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么多人在,一句话就昭示她的心意,栗美人脸色发白,贵妃先说道:“有人告发殿下与苏探花私通,正去请苏探花了。”
承桑意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笑了一声:“倒是热闹。”
皇后那个样子若是与人私通,无所畏惧的性子,早就跑了。她望向栗美人:“你的证据呢?”
“顾府的下人证词,妾还有皇后殿下给苏探花的情诗。”栗美人盈盈起身,体态婀娜,望向承桑意的眼中毫不遮掩情意,“妾费了好些心思才查到的。”
宫人将证词与诗词一并送到承桑意面前。
承桑意先打开诗词,扫了一眼娟秀的文字,再看向皇后,“皇后的字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比前些时日的鬼画符好多了。
小皇后听着嘲讽的话后,也不觉好奇,问道:“您给我念一遍?”
“不给。”承桑意将诗词丢回去托盘上,又拿起供词看了,从头至尾,看得十分仔细。
顾云初说入山的时候摔坏了脑袋,时间能对得上,只能证明她进山了,至于在山上做了什么,只有她与苏时清楚了。
承桑意神色极为平静,又将供词丢了回去,说道:“皇后进山又如何?”
“同一时间,苏探花也进山了,且皇后进山前将自己的首饰变卖了。”栗美人急急出声,“陛下,苏探花为何会出现在京内了,她奉了您的旨意去赈灾的呀。”
小皇后打了哈欠,望着栗美人羸弱的身形,深吸一口气,大概顾家小姑娘不喜欢承桑意,想与苏时私奔,阴差阳错下救下她,自己魂归黄泉。
事情确实发生过,她也是百口莫辩,那么,当日里,顾家小姑娘有没有遇到苏时?
她该如何辩驳呢。
她无助地看向承桑意。
承桑意神色未动,挺直的脊背昭示她的涵养,冷漠如初。
缄默两息后,承桑意没有说话,太后看向皇后:“皇后,可有此事?”
“我进山是上香祈福,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皇后摆摆手,懒散地打了哈欠,腰疼着呢。
罢了罢了,若是证据确凿,自己跑了便是,只是可惜……她望向承桑意白净的面容,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
看不见、碰不到了。
众人心思不同,一时间也没有人说话,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染着风霜的苏时急匆匆进殿。
“臣苏时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苏时对着上座的母女二人行礼,接着又给诸位娘娘行礼。
苏时长身玉立,姿态蹁跹,满身风霜,如同枯冬的秀竹,傲然站立于天地间。
那双清冷的眼,路过皇后时,略有停留,最后还是瞥开眼,不敢再看一眼。
皇后被这么清冷冷的一眼,好像看出了名堂,或许私奔是真的……
那岂不是要完蛋了?皇后直勾勾的瞪着栗美人,这人脑子有病,且病得不轻。
上座的女帝问话了:“上个月你回京之时去了西山?”
“回陛下,臣确实去过。”苏时低眸,心忽而痛了起来,她错过了,什么都没有了。
栗美人抢话问她:“还想问问苏探花,为何要提前回京?是不是惦记谁?”
“栗美人,陛下太后在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德妃忍无可忍,看着那张脸,十分厌恶,太后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栗美人冷笑,“妾要告发,肯定是要问清楚的,万一错过什么线索,无法定罪,妾要替人背黑锅的。”
“让她问。”太后发话了。
太后不大说话,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助栗美人。
德妃忧心忡忡地看向皇后,扶着扶手的手颤了一颤,莫名害怕起来。
栗美人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姿娉婷,压抑不知自己兴奋,她走到苏时跟前询问:“苏探花心中是不是藏着一个女子?”
苏时皱眉,山雨欲来的压抑,夹杂着她对顾云初的愧疚,还有压製不住的爱。
她回答:“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四妃更是忍不住皱眉,忧心忡忡。
栗美人大有信心,又问:“上个月你提前回京,瞒着所有人赴西山之约,是不是想与那个女子远走高飞。”
“没有。”苏时快速出声,声音有些颤抖,“臣并无此心,臣确实去了西山,也见了那人,不过是寻常见面罢了,陪着她上香,并无远走高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