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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见面了,皇后确有了抗旨与你高飞的意思。”
栗美人的声音尖锐极了。
贵妃惊得站了起来,拿出少有的强势,“你若如此问话,人人都有私通的嫌疑,苏探花说了是去上香,你一口咬定是私奔,故意往皇后身上泼脏水,是何心思。”
栗美人望向贵妃,抬起胸膛,说道:“妾问得哪里不对,皇后有心离开,苏探花拒绝了,说明皇后意在背弃陛下,抗旨不遵。”
“你胡说!”贤妃也站起来,怒气上涌,“栗美人口口称皇后要私奔,你可问过皇后的意思,苏探花说是陪着上香,从小到达的手帕交,上香也不可吗?”
栗美人反唇相讥:“上香需要变卖首饰吗?”
“手上没有银钱变卖首饰也在情理中。”贵妃目光强烈,死死凝着栗美人:“你攀污殿下,罪该万死。”
栗美人转头看着皇后,“殿下,您变卖首饰是何意?”
目光都落在皇后身上,皇后神色如旧,搭了眼帘,说什么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呀。
栗美人轻而易举地窥测到皇后的心思,她心虚极了。栗美人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笑容难掩,这时承桑意突然开口:“顾家的仆人呢?”
苏时都请来了,顾家提供供词的仆人也该进宫才是。
宫人将顾家的仆人都找来了。大家闺秀典卖首饰都需要有人帮助的,顾云初一个人做不到。
顾家是大家府邸,后院是看管严密之地,出入都需要领牌子,仆人出去典卖首饰,也有当铺的当票。
贵妃忽而说道:“顾家仆人只能证明皇后典卖首饰罢了,妾也曾典卖过首饰,难不成也是与人私奔?”
顾家仆人跪在殿内,确实证明顾云初典卖首饰,也确实上山过,入山后的细节,只有她二人知晓了。
太后这时出声,“将西山的住持请来,问一问,她二人可有去上山即可,还有跟随顾云初上山的婢女去何处。”
世家小姐出门,不会孤身一人,多少都会带一个人。
但顾云初入宫的时候,隻带了一个贴身嬷嬷,并无婢女。
小皇后见躲不过去了,才开口说道:“那个婢女死了,自己跌下山崖了。”
“这么巧啊。”栗美人阴阳怪气,“唯一见证人就这么死了,殿下好狠的心啊。”
苏时听到锐利逼问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看向皇后,眼中映着皇后的面容。她这辈子错过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但不能将她拉入泥潭。
转念间,她又慢慢垂首,揖礼与承桑意说道:“陛下,那日是臣的生辰,殿下是替臣去祈福,并无不端之举。”
小皇后恹恹的,听到这句话后看向对方,这一句话透露出些许脾气,没有方才的那股清风明月之感。然而她觉得苏时无甚担当,顾小姑娘那么喜欢她,她却狠心抛弃了。
苏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了。她见状,轻轻一笑,恰好对上栗美人不愉快的目光,“你咬住了就不放,你该问问陛下,我如今是什么心思。陛下,我对你,不好吗?”
画风突变,从深沉的审案,跃到了秀恩爱的画面。
承桑意掩唇,低低咳嗽一声,睁着眼睛就开始胡说了:“这件事皇后与朕提过,算不得大事。”
一句与朕提过,就给皇后洗刷了嫌疑,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陛下莫要偏袒皇后,此事你若知晓,方才怎么不说。”
“太后觉得热闹,朕就陪您多看看。”承桑意淡然,一张素净的脸上没有波动,她继续说道:“西山的住持也来了,他可以证明皇后与苏探花确实去上香,两人在山门就分开了,哪里有什么私奔的事情,皇后爱慕朕,贵妃也知道。”
贵妃被拉了出来,浑身一颤,起身的时候身子略有几分僵硬,勉强笑道:“皇后是说过,妾耳听过几句。”
冬日温暖的殿内,散着一种凛冽的寂静。
四下都是无声。
而苏时觉得心里像是被刀刃刮过一般,疼得浑身都疼,有那么一刹那,她想抬头去看顾云初。可理智又让她忍住了,没有机会了,西山一别,便是永别了。
承桑意看向苏时,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让卿看热闹了,不必害怕。”
苏时吞了吞口水,总觉得承桑意的话有些古怪,她明明可以阻止这件事,为何要放纵,在最后时刻才出名证明皇后的清白。
女帝走到栗美人跟前,伸手抬起对方的下颚,她背映着灯火,面容隐于暗中,神色隐晦不明。
“你的胆子不小,将手伸进了勋爵府邸。”
低声细语透着滔天的怒气,她用尽力气捏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一个后妃敢去查勋爵府邸的事情,将手伸进朝堂上,这是皇帝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栗美人面色扭曲,目光透着极大的恐惧,她看向了太后,太后却避开她的目光。
承桑意冷笑一句:“朕不爱管后宫事,不代表朕可以容忍你们,栗美人喜欢乱说,就去阴曹地府去说。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今晚都别走,好好看一看,宫中刑法是何模样。”
“陛下、陛下……”栗美人扭曲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也无方才的柔弱之色,隻留下惶恐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