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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你不在家吗?”邵循吞了吞口水,脸色憋得通红。
她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可不问,自己会难受一辈子,做事更是毫无心思,心中念着盼着都是长明。
睡眼惺忪的人嗯了一声,接着睁开眼睛,“没有,我入宫遇到有人给承桑意下毒,她是对不起我,但没有对不起百姓,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所以就给她解毒了。”
“邵循,那个毒有些奇怪,让人浑身发热,她的脸都红了。你说,那是什么药。”
邵循生无可恋地看着不懂事的小狐狸,“那是媚药,就是催情之用的药。”
“催情?”长明抱着被子,眼色朦胧,嘴巴张了张,“有何用呢?”
邵循:“……”
怎么解释?
“就是床上助兴、但昨夜的药不是助兴,是害人。”邵循捂住自己的嘴,想了想,也不对,不是这么解释。
话不能胡说。邵循急了,“就是让人浑身发热,非合欢不可解,你、你懂合欢的意思吗?”
“我懂,我自己懂。”长明眯的小眼绽放光彩,“那我作何救她,又不会死……”
“不,有些药不、不那什么就会死,看药量药性。”邵循扶额无奈解释,“药与药是不同的,不过敢在宫里下药,必然是有人指使,可知那人是谁?”
“容晗,我记得被太后罚去冷宫,她哪里来的药?”长明被这么一提醒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容晗在宫里,进出都很难,哪里来的药呢。”
她在宫里待过,知晓宫规森严,进出艰难不说,各种管制,怎么会弄到那么神秘的药。
邵循深思片刻,“说了身后有人,不过与你无关,你昨夜进宫做什么?”
“昨夜喝酒太孤单了,我想进去看看承桑意,好歹对着那张脸也下酒呀。”长明一不小心就说出实话,脑子里却在想媚药。
后悔了,不该给她解!
就该看看她能怎么做!
长明悔恨晚矣。
邵循冷着脸,“今晚我陪你喝。”
“不了,我今晚入宫去看好戏,不知道审得怎么样了。”长明摇首,那么热闹的好戏不看喝什么酒。
酒又不会跑。
长明眯眼笑了,坏坏的,“邵循,我们一起去。你给我弄些那个药。”
“哪个药?”邵循糊涂了。
“就是你刚刚说的药,不死人的那种。”长明裹着被子,露出一双算计的小眼睛,眼睫颤颤,坏透了。
邵循心口一颤,“你要还给陛下?”
“不成不成,你这是大逆不道。”邵循急忙摆手,“此药、太过了。”
一盆凉水浇长明的头顶上,她少不得要据理力争,“她害我没了一条命,我为何要救她。我救错人了,那就得让她还回来呀。你说对不对?拿了我的东西好歹要还呀。”
“道理是没错,但那是陛下,不可乱来,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邵循就是不答应,这叫什么心思,害人不可有。
长明掀开锦被,赤脚站在踏板上,“我自己去,我就问问她,我救错人了,能不能改。”
“你不怨她了?”邵循抓住偏点,“你还是惦记她,对吗?她害你失去一条命,你的心中还是惦记,时间消逝,你心里早就没有怨恨了?”
昨夜无端入宫,就说明心底还是有承桑意的地位。
“长明,你敢问问你自己的心,忘了陛下,远走京城,不再回来。你办得到吗?”邵循提了一口气追问,直视眼前的少女。
七十八
邵循的急迫, 与她的本性有几分不符。
莫说是长明,就连她自己也在说完后暗自咬舌,自己有什么资格来质疑长明。
邵循低头, 长明为缓和气氛, 勉强笑了两声, “你是怎么了,像是被人欺负了, 有气无处发泄一般。是你让我回京城的,难不成你让我见死不救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邵循懊悔。
我隻想与你近一些罢了。
邵循低着头,长明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歪头去看她的眼睛, “我入宫,你不高兴?”
“没、没,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来京城养伤, 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邵循落寞。明明是自己带着长明回来,最后,什么都帮不到,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入宫去找女帝。
邵循心思沉, 长明又是大咧咧的人, 闻言也没有在意,更没有去揣测深意,反而笑着安慰她:“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你升官给我买那张白玉床。”
“白玉床?”邵循苦笑一声, “我一辈子也买不起那张白玉床。”
长明:“……”怎么会那么穷了。
她不理解:“我瞧人家升官后卖宅子置于家当,你升官好歹有余钱啊。”
“不是升官才买宅子, 而是本来就有钱。他们出身名门,与我、不一样的。”
邵循声音低沉, 长明摸了摸耳朵,想起苏时的家,府邸占地大不说,府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比起邵循的三间屋舍好多了。
家世不同。邵循再怎么努力,也够不上对方。且家中母亲染病,要钱都去了俸禄的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