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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讪笑一句:“无妨,努力些就好了,时辰不早,你要去宫里吗?”
“你伤好了吗?”邵循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到少女腕内柔嫩的肌肤,一股热意窜入肌肤,吓得她又松手,像是见鬼一般避开。
长明好笑道:“我是鬼吗?瞧你吓的。”
“不是,你这么乱跑,对你的伤不好。”邵循脸红耳朵红,低着头,不敢抬首说话。
长明歪着脑袋看她,一时间,想起初见时的承桑意,也是这么害羞。
咦,人间女子都是这样吗?
“我不打架就好了,罢了,带你去看戏。”长明懒得深思,自己伸手抓住邵循的手,“别害羞,羞什么呢,又不是男子轻薄你。”
随着话音落地,邵循感觉一阵强光刺激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眼,被迫闭着眼睛。
嘈杂的风声过后,耳畔安静下来,接着是一股冷气袭来。
邵循缓和情绪,默默睁开眼睛,强光消失,一女子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湿漉漉,身上衣裳都被鞭子抽烂了,隐隐可见里面被抽伤的肌肤。
是容晗。
邵循出身刑部,对这样的刑讯见怪不怪,长明咦了一声,“这、这么狠吗?身上没一块肉了。”
邵循提醒稚气天真的少女,“被天子下毒,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凌迟是什么意思?”
邵循没有回答,低着头,长明心思都在容晗身上。邵循走到一旁的桌前,随手拿起供词来看。
长明尾随,“写了什么?”
“证词说容晗是问宫里的老嬷嬷拿药的,这样的药在宫里不算少……”邵循凝眸,她没有说完,证词还写了些肮脏事,她选择不告诉长明。
继续往下看,她告诉长明:“容晗说她花钱买了泻药放在茶水宫娥杜兰的饭食中,杜兰今夜无法当值,她趁机顶替来,至于下药一事,是她一人所为。”
“她倒是挺讲义气的。”长明撇嘴,“我觉得与太后有关。”
少女巴巴地了过去,语气呵在邵循的眼睫上,邵循被烫得后退一步,再度低头,耳朵悄悄红了。
长明见她耳朵发红,咦了一声,伸手去摸,殿门突然开了。长明转头去看,殿门后站着一袭紫衣的女帝。
邵循也看到了,下意识身子弯下来想要行礼,长明笑话她:“瞧你没出席的样子,她又看不到你。”
“我忘了。”邵循站直了身子,不大适宜隐身的事情,悄悄走到长明身后。
两人直勾勾地望着缓步走来的女帝,同样,容晗也看到了,猩红的眼眸中落下泪水,“陛下、陛下……”
“容晗,朕可以将你凌迟处死,再派人处死你的父母兄弟,只要朕想,容家连根草都留不下。”
承桑意走到容晗面前停下,眼内一片冰冷,灯火也无法驱散那份冷意。
容晗万分痛苦,身子疼,心口更疼,“我以为,我与安青华她们不一样的。”
承桑意不为所动,问容晗:“你凭什么与贵妃比。安家乃至贵妃,从未放弃过朕。你呢,你想要后位,我的弟弟给不了,你才装出一副神情的模样。”
听到这里的长好奇地问邵循:“她俩不是清白的吗?”
邵循苦笑:“你继续听就好了。”
陛下说的不是长明所想的那般。
容晗大哭,泪水滑过脸上的伤痕,显得皮肉狰狞。
“我喜欢你,可你拒绝了我,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如顾云初。”
长明:“……”
长明眨了眨眼睛,“我应该带一壶酒来,边看边饮酒,多刺激呀。”
邵循:“……”
殿内弥漫着血腥味,炭盆里的炭火烧得旺盛,宫人们都退了出去。
寂静了一瞬后,承桑意说道:“朕对你,只有君臣之谊,朕说过,除了你要的感情外,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偏偏你只要后位。”
“我要什么,我爹只要后位,我就是他联姻的棋子,你不帮我,什么都不帮我。你若不立后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是立后了。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呢。”容晗不服,“我哪里比不顾云出初,她什么都不懂,顾家谋逆,你都没有废后,我不甘心。”
“你可以喜欢顾云初,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我与你多少年的情分,十多年的情分,抵不上你与顾云初的三月吗?”
承桑意皱眉,神色淡淡,“感情没有先来后到,朕对她,是喜欢,是爱惜,她可以为了朕连命都不要。而你呢,朕拒绝你后,你转头与旁人定亲。在你心里,朕不过是你攀权的棋子。莫说是不如她,你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都是你的借口!”容晗嘶吼,五官狰狞。
“告诉朕,药从何处来,谁指使你?”承桑意不理会她的话,“朕隻想知晓你幕后是谁,你是要死了,你的父母了,你想要容家一家陪葬吗?”
容晗痛苦出声,“承桑意,你从未正视过我。”
“幕后指使。”承桑意耐着性子又问一遍,“说出来,朕不牵连你的父母。”
容晗大哭,“是太后、太后……”
“朕知道了,朕给会你最体面的死法,也全你当年陪伴我的情分。”承桑意没有动怒,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