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今天也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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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小孩,你是小孩吗?怎麽小孩说的话你信,我说的话你不信了?」
「我不是孩子!」他嘟着嘴说。
「那我问你,“他们”都跟你说了什麽了?」
「“他们”说夫婿是很厉害的,只要跟媳妇说想吃什麽,媳妇就会煮什麽给他吃。还说媳妇不能凶夫婿,若媳妇凶夫婿就该打。」
他顿了顿,悄悄地抬眼看了陈西瓜的表情,可他没能分辨出来媳妇的想法。
倪耕耘开始自我怀疑,难到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是不只是“他们”这麽说,连一起g活的王叔,还有隔壁的李婶也是,大家都说我媳妇不管怎麽样都“打”不走的。
虽然他并不想打媳妇就是了。
他不懂为什麽一定要“打”媳妇,明明他媳妇这麽漂亮,抱起来软软的,身子香香的,教他写字时还会主动握住他的手,害他心跳好快,真的很快!他都不敢呼x1了!
那现在媳妇生气说不要管我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打”她吗?
倪耕耘这辈子没这麽努力思考过,他微微抬起头,弱弱的说:「他们还说媳妇永远不会讨厌夫婿,也不会离开夫婿。」
说完,他皱了眉头,带着清澈的眼神加重语气强调:「是“永远”不会离开喔!」
「他们说的不对。真正的夫妻是要相互扶持,为对方着想,你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对你好,你若敢对我动粗,我便不要你了。」
倪耕耘震惊的眨着大眼:「是这样吗?我又被骗了阿……。」
「是,所以我以後不对你好了。」
「不不不!我以後会对你好的!你也对我好好不好。」,倪耕耘又拍起自己脑袋,「我真的是傻瓜,我好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媳妇不好了,所以媳妇不要我了,都是我的错,好笨,我好笨……。」
陈西瓜牵住他的手,既然误会都说开了,自然也没什麽好生气了:「如果你保证以後会对我好,那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他呆呆的思考几秒後狠狠的点头,随後又委屈的问:「那以後还教我写字吗?」
「你不喜欢就不学了。」
「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的!」倪耕耘猛然抱住她的腰,脸正巧贴在她的x脯,惹得陈西瓜脸红不已。
「你不是讨厌写字吗?」
倪耕耘抱得紧,这回也不装了,直接将下巴垫在她柔软的x脯上,一双大眼一闪一闪的看着她:「因为小宝说没有人会喜欢读书,喜欢读书的都不是人。他还说妇人家不应该读书,学得越多以後就会越会嫌弃我笨,然後就不要我了。」
他越说越难过,可情绪转换的更快,扬起笑脸自信的又道:「但我现在知道小宝说的不对了!以後我不会听小宝说的话了,以後我都听媳妇的!我只听媳妇的话!」
好呀,臭小宝原来是你乱教我家傻瓜一些有的没的,下次见到你看我抢不抢你的糖吃。
「真的?你不怕我骗你?」
「真的!就算媳妇骗我也没关系,只要媳妇不走都可以。」
陈西瓜憋笑着,指着床底下的木盒,又问:「可你不是讨厌我吗?还不要我了?」
倪耕耘脸红着把床底下的木盒抱在怀中:「你怎麽可以偷看我的秘密盒!」
「上面又没写名字。」
「我以後会写名字,你不准偷看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自己写了什麽自己清楚。我看上面写的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没有!没有……我当时觉得你把我当傻瓜,我很生气才写的,真的只是气一下下而已,之後起床看到你睡在我身边就不气了,真的只有气一下下而已喔!」
「因为我把你当傻瓜就生气?那村里人叫你傻瓜时怎麽不见你对他们发脾气?」这话陈西瓜一说出口就後悔了,她不该拿这种事玩笑他的。
倪耕耘显然没想这麽多:「我就是不想你觉得我笨……。」
他抓着陈西瓜的衣摆晃了晃:「我以後会认真学写字变聪明,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瓜……。」
「你不傻,傻的是我才对。」
因为我决定跟傻瓜耗一辈子了。
「媳妇,你为什麽坐地上?」半夜被尿憋醒的倪耕耘伸手没抱到自家媳妇,吓得尿差点憋不住了。
陈西瓜连忙阖上小木盒塞回床底,心虚的拍了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没有呀,我捡东西呢。」
「吼~媳妇你不会是睡到一半摔下床了吧?没关系不丢脸的,我不会笑你是傻瓜的,以後你睡里面,我来睡外面。」
看着床上人煞有其事的笑着挪位置,陈西瓜哭笑不得:「我掉下床,你倒是笑得挺开心的。」
「开心阿,这样我就又有东西可以写……」,倪耕耘想起偷写情书的事情不能被媳妇发现,假咳了几声,「喔,我是说以後我半夜尿尿就不怕踩到你了。」
「行,你说的都对,你真是个大聪明。」
倪耕耘嘟着嘴,故作生气:「媳妇你是不是在偷骂我笨!我现在可聪明了,有人骂我我是听得出来的!」
瞧把你聪明的,陈西瓜shang时故意踩了他一脚:「骂你又如何,还睡不睡了。」
「不睡。」
「不睡?」给你脸还摆起来了?
下秒倪耕耘掀开被子下了床,姿势怪异的说:「媳妇陪我去尿尿,我怕黑……。」
「……。」
陈西瓜嫁人前其实不叫陈西瓜。
那时她叫陈喜安,喜乐平安。
陈家经商,在城里算是大户人家,她自幼耳渲目染,习字也作画,妥妥的大家闺秀。
养尊处优的环境下,也会主动打理家里,不时入厨房与厨娘研究料理。
每回煮上一桌佳肴,她便会想像未来夫婿品尝後的表情,是惊叹,亦或是拥她入怀夸赞一番。
尽管nv子婚姻大事皆由长辈做主,但她始终认为自己会嫁给花家的小少爷。
两人门当户对,年纪相仿,兴趣相似,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天作之合。
初见花丞俊是在十四岁与父亲到花家谈生意。
陈喜安正是情窦初开时,任何一位俊郎对她多瞧几眼,再温柔的说几句动听话,都称得上是撩拨。
花丞俊便是这样文质彬彬且柔情似水的人,陈喜安虽与他只有几面之缘,足以魂牵梦萦。
八字还没一撇,陈喜安已经在梦中构想好两人的未来。
好梦难成。
後来她家道中落,陈家日日遭债主追讨,以往交好友人各个避之。
不得已,为了还清债务,走投无路的陈父便想出了招亲一事。
身为独nv的陈喜安自然没有选择权,但她多少有些傲气,在花家姥爷子开口说要娶她做小妾时,她拒绝了。
若真嫁过去,得成为多少人的笑话。
尘埃落定。
倪家给出了陈家无法拒绝的数目。
成亲当日,陈喜安像个提线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倪耕耘似乎对人群有些敏感,掌声、鞭pa0、道喜声样样都能吓到他,他蜷缩在角落,说什麽也不愿意配合。
「儿啊,只要你乖乖站在那位姑娘旁,那娘就买颗西瓜给你吃,可好?」
倪耕耘猛摇头,指着陈喜安的红盖头:「好可怕!爹娘,她一定是长得很可怕才要拿红布盖脸的!我不要过去,爹娘,耕耘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