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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岑岑:「糟糕,未婚夫说他不喜欢我。」

橙子:「???」

岑岑:「我偷听到的,逛街碰巧遇到他和朋友在吃饭。」

给闺蜜发完这条信息,岑溪就放下手机到浴室洗漱。

隔了一会儿回来,再次打开手机,她被满屏的感叹号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唬住。

橙子:「!!!」

橙子:「!」

橙子:「他要不要脸!」

岑溪脸上还敷着面膜,她下午刚做的延长甲打字不方便,才回了一句别激动,程敏敏的视频已经火速打过来。

为避免程敏敏情绪更加激动,她一刻不敢耽误,很快接通。

“贱不贱啊,他什么意思?”

程敏敏还在店里没回家,头上黑色的帽子微微发皱,满眼疲惫,看样子应该是忙了一天。

她对着手机一顿输出,骂了半天才注意到岑溪从始至终没开口,脸上的面膜服服帖帖,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程敏敏放缓语气,“傻岑溪,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家长都见了。叔叔阿姨不是已经在选婚宴的场地了吗?”

岑溪也正犯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什么偏偏让她在快结婚的时候听到陈泽瑞说不喜欢自己。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对待这段关系,岑溪是谨慎又谨慎。

周围人有过太多血泪教训,间接导致她对婚姻持有悲观态度。

遇到陈泽瑞之前,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恋爱、结婚。

恋爱后,她努力扮演好女朋友的角色,讨好他的父母,小心提防周围的潜在竞争对手,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

都这么谨慎了,怎么还是会被男人骗?没有爱,她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岑溪想把陈泽瑞的脑袋按在地上,大声质他,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底在骄傲什么。

幸好,她一向看得开,要是陈泽瑞给不了她理想的婚姻生活。那,她就换个人。

卧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陈泽瑞平日很准时,今天却晚到家半小时。

“你回来了,泽瑞。”将脸上的面膜揭下来,岑溪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就已经把视频挂断。

“在和谁打电话?”他皱皱眉,像是不高兴,“在客厅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听见。”

“抱歉。”她蹙起眉头,嘴唇向下略微一弯,边说边走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敏敏找我商量分店投资的事,一时说得入神了,没注意听,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分店?”陈泽瑞解开领带,低头看她,“怎么突然想做生意。”

“嗯,刚好手里有闲钱。”岑溪跟在他身后走进浴室,臂弯上的西装顺手搭在马桶上。“我原本打算确定下来再告诉你的。”

卧室里的浴室干湿分离,陈泽瑞脱光衣服,背对着她在淋浴间洗澡,两人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

他的身体一览无遗,岑溪今天却没什么心情看。

她垫脚坐上洗漱台,睡衣下光洁白皙的小腿勾在一起,一晃一晃的,双手撑在两侧,说话的音量比淋浴声大一些,恰好能让他听见。

前段时间房价上涨,岑溪父母卖掉一套闲置的房子,赚了八十万。

老两口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把这笔钱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岑溪,一份存起来,打算等岑溪的弟弟大学毕业再给他。

“我和我父母提了,他们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钱放在手里,不如做点投资。”

水声停了,陈泽瑞围上浴巾走出来,站在岑溪旁边吹头发。

岑溪见他不说话,有些无聊,用指甲上的钻划过他的腰侧,顺着人鱼线摸到浴巾的边缘。

还想继续往下,突然想到他说不喜欢除了在床上之外的地方,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岑溪适时停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没提前和你说。”

吹头发的声音在这时候停下,陈泽瑞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有水珠滑下来,弄湿了岑溪的手。

她不太开心,把手伸回来,偷偷在衣服上蹭干净。

陈泽瑞没说话,从镜子里观察她的背影。她贪凉,在家里喜欢穿吊带款式的睡衣,布料滑溜溜的,今天也是。

岑溪不解,身子稍稍往后倾斜,手撑在身后,歪头看他,“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白天没接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的手机坏掉了。”他的声音有些别扭,“可你的微信头像换了三次。”

岑溪面上平静,心里脏话能装满一箩筐。

陈泽瑞对待谁都是克制、疏离,一副不近人间烟火的样子。岑溪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和他相处以后才知道,他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掌控欲。

平时乖巧得像小白兔一样的人,不接电话,也没有任何解释,足够让他难受一天。

“下次别这样。”

岑溪笑容得体,没有一点破绽,“抱歉啊,泽瑞,我会注意的。”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陈泽瑞没有多问。

岑溪从洗漱台上下来,抬手接过他手里拿着的吹风机。

“你今晚回来的迟了些。”她尽力扮演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角色,身体亲亲热热贴近他,“是出什么事了吗?有没有吃饭?”

陈泽瑞刚想回答,热风自下往上吹过,一缕头发挡住眼睛,很快被拨开,岑溪还很细心地擦干他眼皮上沾到的水痕。

她替人吹头发的动作不熟练,出风口长时间固定在同一块区域,听到他的抽气声,才从镜子里收回视线,看见他耳后的一块皮肤都被热红。

岑溪心里一惊,慌忙关掉吹风机,向他道歉,“哎呀,没烫到吧!”

听见他语气干巴巴地说没事,岑溪才继续为他吹头发,出于烫到他的愧疚,她比刚才认真了很多。

平常陈泽瑞是不大喜欢自己为他做这些事的。说来有点怪,他们是一对有点距离的未婚夫妻。

陈泽瑞对情侣同居生活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虽然没有白纸黑字一项项列出来,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得清清楚楚。

岑溪不是每一条都赞同,例如给对方涂身体乳,互相为对方吹干头发,还有早晨一起刷牙,这种无伤大雅,还能够增进感情的小事他都不喜欢做。

很显然,不赞同也无济于事。她反抗的声音太小,简直像蒲公英的种子落在地上。

陈泽瑞顽固得可怕,轻飘飘的一句“明明一个人做这些事更快,为什么非得挤在一起”就回绝了她。她不明白有什么拒绝的必要,但也不甚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要整体上不出错,余下的都随他的便。

今晚真怪,害得她想早点睡觉都不行。

岑溪把哈欠吞回去,眼睛里逼出生理性的泪水,眼眶里一片润泽,看起来泪汪汪的,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困得不行。

手里的活儿怎么就忙也忙不完。她的手腕都酸得发颤,也只堪堪将陈泽瑞的头发吹个半干。

岑溪在心里又多给他画了一个叉,不体贴。

第二次吞下困倦,她忍无可忍,关掉吹风机,象征性地摸摸他的发梢,“吹太干会影响发质的,你又不爱用护发精油,吹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说完又绕到他前面,困到没有精神做出高兴的表情,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睛缀着微翘的长睫。

她眼里有水光,是不久前被自己强硬逼回去的困意,用另一种方式出现。本来该是疲惫,这样看上去倒像里面盛满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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